帝都到萧雨荷的东北部老家需要坐15个小时的火车，硬坐那种感受萧雨荷已品尝过了，但她也没有发表意见。

她知道89年想买火车卧铺票，那可不是像后世想买就买得到的，别说随意选铺，就是任意买到一张卧铺票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萧尘是铁路的装运工，女儿答应回家他也很高兴，总算想到要为女儿做点事情，特意打长途电话给站长，请求帮忙买了四张卧铺票，两张上铺让两个女儿住，他和吴燕住两个下铺。

早5点，我来到开水间，接了四杯水放在小桌板上，把早餐也逐一摆放好。

吴燕睡眼惺忪地醒来，看到桌子上的吃的，“几点了？”

“5点。”

“我再睡一会。”

翻个身继续睡。

两个孩子还睡着。

萧尘今天心情也经历了大起大落，他仿佛回到了萧雨荷刚出生时，又仿佛回到了她小的时候，大大的眼睛一闪一闪，每天他下班到家，她就会迈着两个小短腿跑过来喊爸爸抱……

转眼20多年了，女儿见到自己像看一个陌生人一样，他这个父亲是多么失败啊！

父爱如山，他这个父亲为女儿做了些什么呢？在女儿被误解的时候，在女儿向他申述的时候，在女儿最无助的时候他都做了些什么？

“妈，我的鞋帮我拿一下。”于清敏的声音传过来，打断了他的沉思，他急忙从床下拿出鞋摆放在明处。

萧雨荷其实早就醒了，她一直有早起的习惯，她在床铺上悄悄看了一会书。

看到外面天色已大亮，于清敏、吴燕都起床了，她也从上铺下来。

“早上好！”

“早上好！在上面睡得怎样？”

“挺好的。”

你爸已把早餐准备好了，简单洗漱一下，我们就吃饭。

“好！”

萧雨荷答应着走到洗漱间，洗漱台上布满水渍，一个网状托盘镶在中间部位，是摆放牙具的位置，共有3个水龙头，萧雨荷挤出牙膏开始刷牙，旁边一个胖胖的妇女也在刷牙。

“哗啦啦”她用牙刷搅动着牙缸里的水，“哗”将水倒入水池中，一手拿着牙刷，一手拿着牙缸，胳膊朝下用力一甩，水溅了一地，也溅到了萧雨荷衣服上。

萧雨荷看看女人，又看看自己衣服，摇摇头，没说啥。

“你眼睛瞎了，没看到旁边还有一个人吗？”吴燕不知什么时候走了过来，把萧雨荷拉到身后。

“你是哪里冒出来的一葱，管什么闲事。”

“这是我女儿，你溅她一身水就应该向她道歉。”

“道歉？老娘长这么大就不知道道歉两个字怎么说？”

“我就不道歉怎么着。”吴燕抬手就是一巴掌。

“啪！”胖女人眼前冒金星，反应过来后，也抬起右手要打人，一个大个子带着乘警刚好赶到，他一下抓住了胖女人的手，交由乘警处理。

“警察她打我。”胖女人恶人先告状。

乘警了解到事情的原委，对双方都进行了教育。

“不怕，有阿姨在。”吴燕拉着萧雨荷的手说。萧尘跟在后面，三个人回到座位。

四个人开始吃早餐，都是洛斌和杨成买的独立**、即开即食的面包、儿童乐，火腿肠、榨菜，咸鸭蛋之类的食物。

吴燕把每一样都拿给萧雨荷。

“妈我也要吃。”于清敏撒娇地说。

“自己不会拿啊，把鱼片给姐姐拿一个。”

“妈妈你偏心。”于清敏笑着说。

“我就是偏心，她是我的大女儿，你要先给姐姐吃。”

“好！好！我记住了，以后有好吃的先给姐姐吃。”于清敏看着妈妈对姐姐的态度180度大转弯，她发自内心地高兴。

萧尘也不自觉的嘴角上扬。

下了火车，萧尘伸手叫来了一辆面包车，直奔家的方向驶去。

下车时已是晚6点钟，邻居们刚吃过晚饭，三五成群坐在树下纳凉。

“呦！这不是雨荷吗？好多年没回来了，出落的大姑娘了？”

“雨荷越来越漂亮了，像她妈妈年轻时一样。”

“那是当然，女儿长得像妈妈是很正常的。”吴燕接过话茬。

“唉！当年看到雨荷一个人拉着行李箱走出家门，还真有些不落忍，今天你们能一同回来太好了。”

“过去我做得不好，现在开始我要好好对待我的大女儿。”吴燕说的确实心里话。

“话说得好听，可不能光说不做啊，后妈就是后妈。”

“她婶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两个女儿刚刚到家，需要休息，没功夫跟你们扯闲篇。

说完一手拉着于清敏，一手拉着萧雨荷向自家院子走去。

“假惺惺，谁知道是不是做样子给别人看的。”

“我看不像假的，没准人家真的想好好做呢？没看四口人一起回来的吗？”

“狗改不了吃屎，也难说。”

吴燕领着两个女儿一个脚屋里一个脚屋外，“你俩先进屋。”

“妈别理会她们。”于清敏劝说。

“我知道，你们俩进屋，没事的。”

吴燕折回身，走到最后说话那个小个子女人旁边，“人嘴是用来吃饭的，不是用来喷粪的。”

“你也不去照照镜子，看看自己是什么德行？”小个子女人又来一句

“啪！啪！”吴燕抬手就是两巴掌，第一下打的是你这张嘴，第二下让你涨涨记性，别没事咬舌根子。

“你敢打我，我跟你拼了。”小个子女人说着过来用头顶吴燕。

吴燕可不是吓大，她个子高出她一头，抓住她两只手用力一推，小个向后连退两步摔倒在地，没有一个人过来扶她。

吴燕、萧尘向自家院子里走去，小个子女人自觉在众人面前失去了面子，从地上爬起来，反扑过来。

吴燕没有准备，猛地被她推了一把，险些摔倒，萧尘一把扶住她。

吴燕的本性确实不是吃亏的主，她站稳脚跟，返身回去狠狠地推了小个子一下。

“啪”小个子一个狗啃的，倒在地上嘴却没停，你个臭不要脸的女人，你不得好死。”

吴燕转身还要过去。

“丢不丢人？还不赶紧回家”一个中等身材的男子过来训斥了小个子女人。

萧尘拉着吴燕总算离开了是非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