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下说话？”

刚进门看到珑如月的第一眼柔姨还没说话呢，就听到珑如月先这样说道。

这句话在这里极其的突兀。

珑如月虽然说的帝都的珑家大小姐，她可以霸道，可以嚣张，也可以作威作福。

但本质上来说她还是一个家族的“大小姐”而并非是一个家族的掌权人。

她的霸道可以是娇生惯养的，也可以是后来形成的，这些都可以，因为在大人看来，这珑如月在怎么嚣张霸道作威作福也不过是一个“孩童”而已。

本来是这样的...但现在柔姨看着端坐的珑如月只感觉她有些不一样。

黑色垂下的长发落在椅背上，还是一身高贵冷艳的气质，那凤眼也是如往常般高傲的翘着，她还是那只高贵优雅的凤凰，只不过神态中多了些许的...自信和从容？

但仔细看去又好像是和平常没有什么区别。

神态，气质，穿着和往常都没有差别，但看上去就是有一种稚嫩的孩童突然长大的感觉。

而片刻之后她就知道了眼前的珑如月和往常有何不同。

是眼睛。

那眼中更加的鲜红。

但并不止如此。

她的眼界更加宽广。

如果说以前的珑如月想的是如何如何怎么和赵乾打好关系，这不过是小孩子的想法，现在的她想的是怎么得到她。

同理，眼界决定一切。

“你喝了...纯血？”

不可置信的，柔姨有些颤抖的问道。

联想珑如月之前的说法，也只有这个可能了。

以前的珑如月肯定是不会说出让别人跪下这种话，那是因为她身处“常识”的规则中，而现在，她超脱规则之外。

而她说的叫让几人跪下也不是空穴来风，她如果真喝了纯血，那就证明她掌握了赵家的秘密，而她因为赵乾又不能太伤珑如月，用下跪来守住赵家的秘密，这看来在划算不过。

现在的珑如月的确是有这个资本。

但问题是，你有这个资本和有说出这话的胆量是两回事。

不过不管怎么说，柔姨都知道了一件事。

那就是，现在的珑如月不一样了。

变得更加张扬自信，也更加的危险。

“纯血？”

珑如月嗤笑一声，随后站起身，到如临大敌的柔姨面前，轻轻捧起她的脸仔细打量。

看对方果然是不敢轻易动弹，她也算是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如果你说的是纯净的至尊血，那我就是喝了。”

“但......”说着珑如月那赤红的眼睛紧紧的盯着她，臻首微抬，红唇微张，一字一顿的道：

“那又如何？”

此刻的珑如月从未有现在的自信。

她感觉自己充满了力量，知晓了一切，近乎全知，近乎全能，从未像现在这般强大。

真是不可思议，这竟然是一滴血的力量。

而她也是确定了，赵家就是一直在用赵乾的血做某种实验，而且还是关于这至尊血纯度的实验。

纯度越高，就越强。

又或者，赵家的多数人早就饮下了这血，只不过是藏在暗处，如她一般想着怎么才能变得更加强大。

“疯了...你疯了。”

“你到底是从什么地方拿到这东西的，难道不知道直接喝下纯净的至尊血会死吗？！”

“人是不可能承受得住那种力量的！”

得到答复的柔姨不可置信的大喊。

弄清了。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这一切就都说得清了。

那种感情她是知道的，能掌握一切的感觉。

那是好似属于天神的力量流入身体的感觉，能让渺小的人类陷入其中感觉，令人无法自拔。

这就是能轻易改变一个人的力量，不止是外在，里面也会改变的彻底。

“疯了？”

珑如月笑了。

她笑着原地转了个圈，最后摊开裙摆，展示自己全身的同时优雅的行了个礼，看似优雅的公主，但说出话却是骇人至极。

“我早就疯了！”

“我疯疯癫癫的以为我活在一个正常的世界里，那样的人我才是疯的，而现在！”

“是涅盘。”

“我涅盘重生，活在这真正的世界里！”

“结果你说，我这是疯？”

珑如月原本是笑着，但说道这里时脸却是突然一变，好似是说道了她的痛处。

也是，她本来是活在虚妄里的人，好不容易知晓真实，结果被人告知，这是疯。

真是可笑至极。

“我怎么做，是我的事情，与你无关！”

“而且你好像忘了一件事。”

“现在是你来找我寻找答案，主动权在我，而现在...”

“摆出你应该有的态度出来。”

珑如月回到椅子上坐着，就那么一瞬间她就褪去了青涩，好似成了一个真正的女王一般，散发着无穷的威压。

这便是至尊血的力量。

现在的珑如月即使的柔姨也不敢轻易动手。

但问题是，这东西不稀释直接服用，死亡率超99%才对...

赵乾，珑如月...

想着这两个创造奇迹的人，柔姨也是只能暗叹一声：

“都是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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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柔姨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问的就走了。

不过准确的说是她已经得到了必要的情报。

赵乾那里一直有人守着，不可能从他身上得到的血。

珑如月身上有某种存在，又或者她身后有某种势力。

但不管怎么说，珑如月的变化已经是事实。

有一件事珑如月倒是想的错了，若是她认为赵家就这点能耐，小看赵家的话那她可就失算了。

赵家远远超过任何人的想象。

而不止是柔姨等人知晓了珑如月的变化，就是连珑如月身边的人也是看出来了。

“小姐，上次抓到的人是怎么处理？”

柔姨走后珑如月正在餐厅用餐，身上的那种气质让雪姨有些怯步，不过事关重大，她还是问了出来。

在和魔都的家族斗争中抓到了几个探子，正等着珑如月处理呢。

若是以前谨慎的珑如月可能会选择审问之后放掉，这是最稳妥的做法。

而现在的珑如月却是只有一个想法。

强权。

杀鸡儆猴，杀一儆百，这是很简单的道理，但却没有多少人下得去这个手。

以前的珑如月不敢，但现在的她已经不是那个青涩的少女了。

她就是要做那天上天下的唯一女帝。

“杀了吧。”

轻轻的，珑如月决定了几人命运。

“啊？”

“小姐，这...不太合适吧？”

本着辅佐的想法雪姨有些迟疑，对方来头不小，直接杀了恐怕会变成导火索，到时候出了什么问题她珑如月就是最大的罪人，到时一切都不可挽回。

雪姨眼中现在的珑如月是珑家嫡女，可以不立功，但却绝对不能犯错。

毕竟她只要稳当，以后珑家就是她的。

而珑如月面色冰冷，没有说话，只是招了招手。

雪姨见势走了过来。

只听珑如月用她从未听过的冰冷语气道：

“我怎么说，你怎么做，在我这里，容不得半点质疑，你不能干那我就换一个能干的。”

“而且即使是我爷爷他老人家来了，他也只会这样说。”

“懂？”

此刻的珑如月那冷艳逼人的脸上多增添了诸多的霸气，几乎不可直视。

而雪姨听到这里也是点点头退下，表面平静，但心里的波澜可不小。

珑家老爷子那是什么人物？

刀尖里爬出来的狠人，他会这样说肯定不会有什么问题。

但问题是小姐你只有二十岁啊！

这件事之后，珑家的人都知道，自家的大小姐，不一样了。

要形容的话...她正从一个大家族的小姐，走向家主之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