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这，我们还不敢断定。直到，我们把这周围监控都筛查了一遍后，终于发现了破绽。”秦医生拿着视频，递过去：“沈小姐在事发前一天，恰好出现医院。在病房门外，有镜头捕捉到她的身影，手里拿着一罐药丸，我去查过了，那种一种维生素片，药丸形状同老夫人吃的药一样。”

陆桁舟错愕的抬头。

秦医生推了下眼镜，说：“老夫人要是真有病，换掉药的话，必死无疑。巧的是，那天我实在害怕，就跟老夫人说了要把假生病说出来的事，被老夫人斥责了，所以，当时沈小姐在屋外，应该是听见我们的谈话了。所以，第二天才找来了医生。”

陆桁舟的脸唰的下全黑了。

他死死的攥住了拳头：“沈慕柠找死吗？”

陆奶奶坐在沙发上，闻言，叹了口气，她端起一杯水，润了下喉咙，才哽咽的说道：“我要死了，整个陆家就没人再逼着你跟竹漪在一起。”

她恨。

也遗憾。

好好一个女孩子，从小看着长大的，终究却成了那样一个冷血狠心之人。

“桁舟，这件事没确切证据。沈慕柠没换掉我的药，你就算把她告上法庭，她也可以用给我送维生素为由来开脱。”陆奶奶眼眶内蓄满了眼泪，她欲言又止了下，又闭口不言了。

陆桁舟脸色发沉：“这笔账，我会查到底的。”

如果沈慕柠真敢动这个心思，他绝对不会放过她！

陆奶奶叹气：“我是无所谓，人都这么老了，可是桁舟啊……竹漪，她还年轻。”

说起这个，她就忍不住哭了出来。

“你母亲护着沈慕柠，陆家的人也护着她，就连亲生母亲都不是一路人……她是受害者，差点就没命了，她为自己讨回公道，你却……你却亲自把凶手捞出监狱。”陆奶奶红着眼眶看他：“你这跟亲手往她伤口上再捅一刀有什么区别？”

“沈慕柠都能对我下手，她怎么就不能沈竹漪下狠手呢？”

字字句句，皆泣血。

“沈竹漪没人疼没人爱。她没死掉是命大。别人要她的命也不用负担任何代价，因为她的命贱。是吗？”

因为命贱，所以连亲妈都能随意利用。

陆桁舟眼眶也有些红，他咽下那些心酸苦楚，沙哑着道：“我……有苦衷。”

“有什么苦衷都不行。”陆奶奶哭着说：“每次你们之间闹别扭，闹离婚，我都会出面帮你挽留竹漪。但是这次，我真的没脸劝她留下了。你能明白吗？”

“你不辨是非，颠倒黑白，你维护凶手，不站律法……我甚至觉得，竹漪要是继续跟你在一起，那真的事害惨她了。”

砰。

陆桁舟猛地跪了下来。

膝盖砸在地板上，声音压抑又沉重。

他是真的慌了。

他已经无计可施了。

如果，陆奶奶也支持他们离婚的话，那这个婚离定了。

“奶奶，我真的……真的有苦衷。那不是我的本意！”

“算了吧。”陆奶奶深吸了口气，苦笑着说：“桁舟，听我的，别祸害一一了。我今天跟你说这么多，是想告诉你，哪怕日后离婚了，也千万不要跟沈慕柠这种蛇蝎心肠的人在一块。”

说着，她拄着拐杖，站了起来。

秦医生赶忙扶住她。

陆桁舟抬头，眼底一片破碎的希望：“奶奶……”

“放过一一。”陆奶奶回头看了他一眼，步子有些蹒跚的往楼上走去。

陆桁舟目光紧紧的盯着她的背景，有什么东西，似乎在顷刻间倒塌。

他不能离婚。

无论付出什么代价，都不能离婚！

……

沈宅。

沈慕柠在监狱内呆了两天，肉眼可见的消瘦。

柳如沐心疼不已，吩咐厨师做了很多滋补的菜肴：“瞧瞧，都瘦成什么样了。来，多喝点这个汤，厨房熬了快五个小时了。”

沈慕柠喝了小半碗，才放下碗筷，她一抬头，对上沈楠犀利的目光，吓的她身子哆嗦了下：“爸。”

柳如沐立马护着宝贝女儿，斥责道：“你干嘛？女儿刚出院，你板着个脸吓唬谁啊。”

沈楠放下筷子，没理会妻子，径自问沈慕柠：“你老实告诉我，石头是你推下去的，你当真要沈竹漪的命吗？”

“不是我！”沈慕柠红着脸狡辩：“我没有那么干，我怎么敢！”

柳如沐附和：“就是，慕柠怎么可能敢杀人啊？你不要信沈竹漪的话，她巴不得慕柠不好呢。”

那可是一条人命呢。

她才不信自己的女儿会下的去手。

“女儿就是被你惯的无法无天了！所以现在连杀人都敢！你可真下的去手啊！”沈楠怒狠拍了下桌子，直接把文件甩沈慕柠脸上：“沈竹漪那么大本事吗！？还能买通警察造假证据吗？怎么那块石头上，刚好就沾了你的血迹！”

沈慕柠被吓的僵成一团：“爸，我，我没，没有……”

“呵，没有？”沈楠冷嘲：“你可以骗我说没有，也可以骗你妈妈说你是无辜的，也可以对外面的人说不是你干的。但是沈慕柠，你自己心底比谁都清楚，现在的你，到底变得有多可怕！”

他是没底线，毫无芥蒂的利用温素钦母女，利用完就丢！

他也可以不择手段，世纪娱乐起家的时候，他暗中搞垮了多少家同行！

但是，他从未谋害过谁的命！

可如今，他的女儿在他所不知道的时候，居然成了一个杀人魔！

“我不是，我，我没有！”沈慕柠站了起来，指着门外的说：“爸，你不相信我，居然去相信一个私生女？就是沈竹漪陷害我的，我是清白的！”

“私生女？”沈楠笑了笑，语气带着嘲弄：“可能很快就不是了。”

“你什么意思？”柳如沐一脸苍白的站了起来。

沈楠说：“温素钦说，她有办法让陆桁舟去捞人，条件是陆太太这个位置由她来当。”

“……”柳如沐后退了一步，差点摔倒，她摇头，怒吼道：“不，不，她休想！她做梦！她有什么资格。”

“自然是有的。”沈楠彻底受够了，语气凉凉的说道：“抛开出生不说，温素钦比你懂事情商高。沈竹漪比沈慕柠聪明能干人还善良。不管从哪个方面，她们都挺合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