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师公寓这一层大门早上五点才开了，不过门卫老胡夜晚就睡在小屋里，喊他起来开门就行了。

“你们这么早干什么去呀？天还没亮。”被喊起来开门的老胡下意识看看床边的闹钟，才四点十分。

“我婶子她们回老家，我们来送送。”孟不芙从手里地布袋子里掏了一袋包子，顺着窗户塞进去。

“胡伯伯，我婶子早上蒸的包子，家里还有好多了，给你拿了三个。”

老胡打眼一看，拳头大小的包子装了三个，白白胖胖的。

他起身披上军大衣去开门，包子倒是没有退回去。

他性子健谈，住在院里的人以及学校的学生经常会送些吃的、喝的给他，就眼前这俩学生都没少给他送过。

车子就停在大门口往右几米的地方，刘婶把后备箱打开，大家往里放行李。

来的时候车是满的，回去的时候后备箱是满的。

除了刘婶和翠妞的行李，还有沈妍夫妻俩给她们买的礼物，另外就是孟不芙托刘婶带给刘蕙兰他们的种子和营养剂之类的东西。

准备的吃食和水则是放在后排座，方便她们路上拿。

“砰——”

后备箱关上，刘婶往前面走。

“行了，我们走了，你们俩快回去吧，时间还早，回去睡个回笼觉，早自习别迟到了。”

翠妞站在副驾驶旁，也是催着陈月梨和孟不芙回家。

“等婶子你们走了，我们就回去。”陈月梨缩了缩脖子。

立冬一过，冬天就真的来了，瑟瑟的寒风虽然不似老家的北风一般呼啸，但也一个劲儿地往脖子里钻。

刘婶见她们不肯走，便催促翠妞上车，然后往马路上开。

“回去吧，我们走啦~”翠妞从车窗里飞快地摆手，声音伴随着冷风飘荡在黑夜中。

“嗯嗯，我们这就好回去。”孟不芙和陈月梨也挥着手。

直到车开出去了十来米，两人才转身回去。

陈月梨将铁门关上，锁链绕在上面，然后冲旁边小屋喊了一声：“胡伯伯，门我用链子挂上了，我们回去了，辛苦啦。”

老胡靠在床边打瞌睡呢，闻言回了一句“知道了”，便躺回温暖的被窝。

寒风萧瑟，黑夜漫漫，还没有路灯，只有车前的两个大灯照亮一片亮。

路上虽然没有人，但刘婶也不敢开快，匀速地往北开。

时间还早，她便催促翠妞休息一会儿，路程上得她们两人轮流着开，要不然十多个小时受不了。

翠妞瞅着天太黑没敢睡觉，一路和刘婶唠嗑，待天空破晓后她才开始打起瞌睡。

回家睡回笼觉的两个也起床了，重新洗把脸、刷个牙便去学校上早自习了。

两人去的不早不晚，班里同学来了一半，有不少学生在吃早点。

不知道谁吃韭菜馅包子了，教室里弥漫着难以言喻的气味。

陈月梨连忙去把教室后门和后窗户开了，虽然天冷，但这灼人魂魄的混合气味实在让她受不了。

过了一会儿张亚楠和罗菲菲来了，四个人也没唠嗑，头对头地讨论习题。

周六她们有两场比赛，周日还有一场电子竞赛的初赛，所以最近一段时间都忙得很，早自习都没有时间聊天了。

其他学生也是如此，不是讨论试题，就是讨论比赛，看起来比之前早自习认真了许多。

忽然，陈月梨旁边坐下一个人。

“陈月梨，你的数学试题本能借我看看吗？”

问话的是吴月，要是孟不芙和陈月梨不住宿，这位还是她们的寝室长呢。

“可以啊。”陈月梨爽快地答应了。

试题本她都写完了，现在和小伙伴们对答案，所以没那么需要。

不过这个试题本是范教授送给她们的，孟不芙拿去复印了三份，班里只有她们四个有。

吴月没想到这么顺利，连忙道谢，约好明天早自习还给她。

没过一会儿早自习便结束了，大家乌压压往外走，还有的跑起来去教室占座。

风平浪静的一天学习生活，往平日里都一样，只不过不知是不是各大比赛都逼近的缘故，中午放学以及晚上放学后图书馆都没有空位置，就连自习室里也有很多学生。

所以，前些天还和罗菲菲她们一块吃食堂的孟不芙、陈月梨，现在都两个人打饭，两个人去自习室占座位。

她们比较喜欢去图书馆，因为那里安静，但图书馆不让吃东西，所以只能去没那么安静的自习室。

除了范教授给她们的试题，高数老师和其他课程的老师也发了些试题，不过光是这些还不够，张亚楠还从她的老乡学姐那搞来了些数学系的试题卷子。

“……这个全是关于微分方程的试题，我学姐帮忙找的，咱们今天晚上做做这个。”

只有一份，张亚楠便摊开试卷大家在本子上写。

前面两排还有其他学生在学习，大家都安安静静，只听得见翻书的声音。

快到八点半时，教室里便只有寥寥几个人。

“写完了。”罗菲菲放下笔，一看另外三人已经在写其它试题了。

“你们速度真快！”她忍不住羡慕道。

四个人里属她的数学薄弱一些，每次大家一块做题都是孟不芙和陈月梨差不多时间写完，接着是张亚楠，最后才是她。

“你也快。”张亚楠抬起头看了一圈，教室里除了她们，就剩下第一排的两个男生。

“时间不早了，明天早自习我们在对题吧。”

“成。”陈月梨和孟不芙都没有意见。

上午放学去食堂吃饭时听班里的同学说学校混进来个暴露狂，好几个夜晚学习的学生都遇见了，所以她们晚上准备早点走。

稀稀拉拉收拾书包的声音，前排的两个男生回头看了眼，接着又埋头学习。

孟不芙四个轻手轻脚地往外走，拉开教室的门发现走廊里漆黑一片。

“好黑啊，门口的灯是坏了吗？都看不见路。”陈月梨有点怕黑，下意识往身边人靠过去。

刚好旁边的罗菲菲也怕黑，两人立刻抱成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