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柱犹豫了一整天，才决定找棒梗正式谈谈。

在大院门口，棒梗小宝和双胞胎姐妹放学一起走过来，叮当跟在他们几个身后，像是生气的样子。

何雨柱喊住棒梗：“你让叮当把书包拿回去，我找你有点事。”

棒梗见何雨柱一脸严肃的样子笑道：“我都好多天没吃肉了，你请我吃酱肉我就跟你去。”

何雨柱拍拍棒梗的肩膀说道：“这个容易，咱们现在就去找地方，可以边吃边说。”

傻叔，你找我说什么事？吃一碗酱肉，再来几个豆沙包，得两块钱了。

“两块钱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找你说的事。”

那你现在就说吧，我也不让你花钱请我吃酱肉了，吃完饭抓紧写作业，还要跟小宝和一对双儿玩一会儿。

何雨柱见几个孩子走远了，搂着棒梗的脖子就走，棒梗只好跟他走，何雨柱的手劲儿很大，端大勺的臂力抓着棒梗的小胳膊丝毫不费劲儿。

走到国营饭店门口，棒梗不走了，对何雨柱说道：“咱不吃酱肉了，吃一碗兰州拉面，加一大份牛肉也行，我吃过一次，肉好吃汤也好喝。”

何雨柱拍拍棒梗的脑袋说道：“就依你，今天我求你，你说什么我都答应。”

两个人要了两大碗拉面，加了两份牛肉，又加了一份凉拌豆芽菜，何雨柱还想点菜，棒梗扯住他的胳膊说道：“不要了，你要是钱多可以多请我一次。”

服务员把面端上来，面碗里飘着韭菜叶的碎末儿，看上去很有食欲。加的两份牛肉切的很薄，将将盖上盘子，何雨柱让服务员再添两份，然后对棒梗笑道：“一份肉不够你塞牙缝的，今天你不用给我省钱。”

棒梗嘿嘿一笑，把盘子里的牛肉都倒进碗里，先是喝了一口汤，然后挑起面条开始吃，平时在家吃面条的时候不多，也根本没有牛肉。

何雨柱夹起一片牛肉放进嘴里慢慢嚼着，今天看到棒梗觉得与往日不一样，心里自然升起一股暖流，也许这就是爱屋及乌的原因。昨天他当众求婚，估计这小子也有耳闻，但是现在他的表现像不知道一样。

“棒梗，傻叔想跟你说个事，这事我也跟你妈说过了。”何雨柱斟酌字眼，小心地说道。

棒梗低着头喝汤，连头都没抬说道：“我妈要是知道了，你让她告诉我不是一样？”

何雨柱拍拍桌子，棒梗把头抬起来嘿嘿一笑说道：“我听着呢，就冲着这两份牛肉我也得听话。”

“我找你来，就是想告诉你一件事，我想向你妈求婚，就是说，我要娶你妈秦淮茹。”

棒梗坐直了身子，看着何雨柱的眼睛说道：“前几年我不懂事，还跟院子里的淘小子打架，他们说我妈是破鞋，有一次把鞋都挂到我脖子上了，那个时候我挺恨你们，更恨你。”

何雨柱知道棒梗会说出这些话，喉结动了一下，他在等着更难听的话。

但是，现在我也想开了，我妈带着我们三个孩子不容易，还有我奶总欺负她，小时候我都想把我奶撵走了，我不想看到我妈哭。

何雨柱有些动容，棒梗说的很实在，当儿子的都不会希望妈妈哭，他已经想不起小时候的事了，能想起来的就是妈妈总偷偷地抹眼泪。

今天在学校，平时跟我挺好的同学告诉我，你昨天在轧钢厂当着大伙下跪求婚，有几百人围着看，当时我心里就答应了，你是一条汉子，能为了我妈下跪，要是你真的愿意娶我妈，就算你们自己过，我跟奶奶妹妹一起过都行，我要我妈幸福。

何雨柱伸手抓住棒梗的手，没想到这个孩子真么懂事，他原以为棒梗会哭闹着不同意，因为以前在秦淮茹家，棒梗曾经对他不理不睬，是秦淮茹让棒梗道歉才算了事。

“棒梗，你说的是真的吗？我以为你会不同意，我今天找你也下了很大决心，比昨天向你妈求婚都难，因为我知道你妈会同意，我爱你妈你妈也爱我。”

棒梗看到何雨柱一本正经的样子，嘿嘿一笑说道：“我妈也太难了，有时候我做梦都梦到她给我找个爸爸，要是有个人帮着她，我家也不会这么困难。”

嗯，以后不会了，我会把你们三个当亲生孩子一样，我挣的钱都给你妈，我要让你们吃好穿好，你们只要好好学习就行。

“那我今天吃到牛肉了，我妹她们没吃到，给她们也带两份吧，给不给我妈带你说了算，不想给我奶吃，她总欺负我妈。”

何雨柱笑了，棒梗这是狠狠宰了他一刀，但是为了秦淮茹他只好认了。今天的结果是完美的，他多年来悬着的一颗心终于回到原处。

服务员是一个中年妇女，开始以为两人是父子关系，后来听到孩子管大人叫叔，还是傻叔，觉得有意思，就站在旁边多听了几句，原来大男人是在向孩子征求意见，大男人想娶孩子妈妈。

孩子说的话她也都听到了，她也为这个孩子竖大拇指，这么小的孩子知道心疼妈，最后还知道给妹妹们要一份牛肉。

没等何雨柱发话，她就走过来说道：“这孩子真懂事，你们要是还需要加牛肉，我跟领导说说，给你们按斤算，回去你们可以自己切，这样能比按份买划算的。”

何雨柱站起来连声说谢谢，刚才与棒梗说话，也忘了屋里还有服务员，不觉得有些脸红，自己刚才的举动肯定让这个妇女看到了。

中年妇女切完一斤牛肉，用一张黄纸包上拿过来递给何雨柱，看到他有些脸红，哈哈大笑说道：“你还脸红了，这孩子才吃了你几块肉，就答应你向他妈妈求婚了，你就偷着乐去吧。”

心里高兴，何雨柱把碗里的面连汤一起喝光，抹抹嘴让服务员算账，棒梗手里拿着牛肉从屋里出来。

外面的路灯稀稀拉拉地亮着，有些路灯的灯泡碎了，灯杆下面就是一团黑。

何雨柱出来扶着棒梗的肩膀走，棒梗忽然停住脚说道：“刚才我忘了说一件事，这件事你得答应我，不然我不同意你跟我妈结婚。”

何雨柱心里一凉：这小子不会吃完不认账，把自己耍了吧？

棒梗看到何雨柱张着嘴愣住的样子笑道：“我不会骗吃骗喝的，我的条件是你跟我妈去领个证，悄悄地把事儿办了，不能大张旗鼓地办。”

何雨柱没听懂棒梗的意思，张着的嘴一直没合上。棒梗接着说道：“当初我为了你们，跟院子的孩子打过架，你们要是公开操办，以后他们会笑话我的。”

何雨柱拍了一下棒梗说道：“这个好办，一切都听你妈的，她让我怎么办就怎么办。”

“不行，这次我妈也得听我的。”棒梗执拗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