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娜娜开始变得神经质。时不时掏出手机看微信，看有谁发信息给她。

第一天如此，第二天如此，小美都暗暗好笑。第三天还是如此，小美开始担心了。

她小心翼翼地道：“或者，你不要太当回事。微信和电话号码一样，都只是一个联络的方式而已。就是有需要的时候可以通过这种方式联系到对方。或者，现在还不是有需要的时候。”

韩娜娜生着闷气不说话。

小美苦口婆心劝道：“你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索性不去看它，说不定会有惊喜。”

韩娜娜把手机往椅子里一扔，大声道：“谁希望啦。谁稀罕呀？”

小美吐吐舌头，不做声了。

等到小美走出去，韩娜娜又狼狈地把手机捡回来。唉，为什么要对小美大小声呢，她又没做错什么。

难道真的是自己想太多了？这加个微信，就是平常一起工作的小伙伴们随意地加个微信？可是他巴巴追出来要求加微信的样子，怎么看也不像是平常工作伙伴的样子呀。

她正在东想西想，小美在车外叫她出来工作了，这才阻止了她的胡思乱想。

因为第二天要开早工，小美如往常一样住在她的公寓里。看到她一边吃饭一边在看剧本，但像是不受控制的似的，过一会儿就忍不住打开微信看一眼关掉，过了一会儿又打开微信看看，关掉。小美是真的想要叹息了。

她开口问道：“娜娜姐，温赫东受伤了你要不要去看他？”

韩娜娜奇道：“我为什么要去看他，我跟他也不熟。”

小美凑近她，问道：“你那个不含感情答应了的人，就是温赫东吧。”

韩娜娜瞪大了眼睛，“你怎么知道？”这句疑问句卡在喉咙口，没有真正问出声来。

小美眨眨眼：“你想问我怎么知道是吧？前几天你不是说和温赫东结成了商务联盟。若不是你答应了些什么，这个联盟也不是随随便便可以结成的吧。”

韩娜娜揉揉眉心，不知道该不该承认。

小美继续道：“我每天跟你在一起的时间，比你的家人都长。你的一举一动瞒住别人容易，瞒住我可不那么简单。何况我又不傻。”

韩娜娜同意：“你确实很聪明。不过我可什么也没说啊。陈哥那里你也要继续装作什么也不知道。”

小美得意：“所以我猜对了是吧。我就说，你每天的时间是有限的。完全没看见你跟什么人有互动有交集，你身边连一只公的蚊子都没有飞进来过。唯一有可能的就是最近冒出来拉着你上热搜的温赫东了。”

韩娜娜看了她一眼，没有吱声。

小美好奇心起：“那你跟温赫东进展到什么程度了？第二期录制的时候，你确实大部分时间都和他在一起。你们这是要准备官宣了吗？”

韩娜娜摇摇头：“不知道。”

小美追问：“怎么会不知道？”

韩娜娜道：“你也知道是商务结盟了。温赫东所在的惠慧和娱乐公司才是老大，我们这样的小公司就是跟在后面喝口汤的存在。”

小美乍舌：“鄙视链这么明显吗？如果我们这么卑微的话，这个合作能长久吗？不平等的合作关系通常不能长久。”

韩娜娜叹道：“也不需要很长久。两年吧，最多三年，也就差不多了。”

小美道：“但是我不是很明白，商务结盟是怎么个结盟法？”

韩娜娜道：“你以为我这次综艺的机会是哪儿来的？上次去时尚晚宴的机会又是怎么来的？这些都不是陈哥能够到的资源。”

小美道：“我当然知道我们需要资源。但是温赫东方面需要的是什么呢？”

韩娜娜不想明说，含糊道：“反正不管是什么，我们配合就好了。”

小美想了想：“你上次说幸福从指尖溜走了。能阻碍你谈恋爱的，只能是另一段需要放在明面上的恋爱啦。温赫东是要你做他的女朋友吗？这情节怎么象以前口袋小说那种霸道总裁巧取豪夺的戏码，仗着有钱为所欲为。”

韩娜娜道：“那倒没有。我也没有家里破产，或者卖身葬父的戏码要演。我们的交易不涉及感情，纯粹商务交易。”

小美又想了想：“那就是他要你假扮他的女朋友，帮他阻挡那些莺莺燕燕。”

韩娜娜又是默不作声。

小美道：“不说话就是被我说中啦。但是如果一切都是商务，其实也不影响你谈恋爱啊。假的可以放在明面上，但真的可以放在私底下。反正也就瞒个两三年，到时候大路朝天，大家就各走一边啦。”

韩娜娜唉声叹气：“你怎么这么天真！事情哪有这么容易。这要一个不小心被狗仔拍到了，还以为我脚踩两条船，到时候我怎么解释得清楚！“

小美瞅着她：“我们这个知名度，狗仔恐怕也分不出人手来跟踪吧。“

韩娜娜并不生气：“现在是没有，但我马上要和温赫东搭上关系了，大闸蟹上的麻绳也会按大闸蟹的价格称分量的。到时候狗仔肯定不会放过啊。这是其一。其二是，就算我喜欢的是只是一个在摆地摊的小哥儿，我也不好意思跟他说，你做我的地下情人吧，我们的关系放不上台面见不得光。难道我还能对另一个看起来前途无量的男明星提这样的要求？”

小美点点头：“这倒也是啊。你觉得能请他等个两三年，等到你有自由身了再续情缘吗？”

韩娜娜哭笑不得：“你说呢？这个世界日新月异，还有人能苦苦等你两三年？”

小美泄气：“现在这个世界什么都太快了，连感情的来来去去也快。我还是羡慕以前人的感情，一眼万年，彼此相爱了就是一辈子的事。现在结婚也忽然，离婚也突然，其他的各种分分合合就更不用说了。”

韩娜娜被她的唉声叹气逗笑起来：“现在最好笑的不是我们还没中500万就为了500万要怎么分先打起来了。现在重要的是那个人愿不愿意做我的地下情人吗？重要的是那个人愿不愿意等我两三年吗？重要的明明是，我根本都不知道他是不是也喜欢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