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老九门BE到重启
作者:北眠南海 | 分类: | 字数:34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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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3章 尸狗吊
看出我脸上的探究之色,黒獠忽然呵呵笑出声来,若不是我深知眼前这副艳丽皮囊下住着的是怎样一个东西,恐怕也要为这魅惑的笑声俘虏了去。
“你竟然,也会好奇,我还以为你无欲无求呢。”黒獠忽然退后几步,一挥衣袖从容落座。
我跟着看过去,祂身下坐着的不是别的,正是一尊黑麂石雕,不过是从前那些人为祭祀祂修建的,而非为了镇压。
半倚靠着麂首,黒獠的一举一动无一不是在魅惑我,但我并没有什么特殊的感觉。
过了好一会儿之后,见我没什么反应,黒獠撇了撇嘴故意做出失落的样子,“早知道你定力好,就不该白费这力气。”
我笑而不语,懒得同这家伙逢场作戏,等着祂主动开口继续说点什么。
不料黒獠也不说话了,祂也只是笑着看我,我们隔空对峙了好一会儿,忽然身后有急促的脚步声传来。
“他来找你了,繁星,但愿这一次,你的选择是对的。毕竟,这是我们最后的机会...”
黒獠还是笑,但表情却变得非常怪异,我说不上来奇怪在何处,只是觉得我好像在哪儿见过这张脸,见过这种表情,而且,还不止一次。
“蔓蔓!”
身后响起小哑巴焦急的叫喊,我想回头去看他,却在下意识扭动脖子的一瞬间,生生僵硬在原地,黑麂本就不是攻击类猛兽,依托黑麂成型的黒獠也并不擅长战斗,而更擅长阴谋诡计和魅惑之术。
如果明知道我身处险境,小哑巴绝不会这么冒失的闯入,而是至少会和我暗中取得联络,来一个里应外合。或者干脆悄无声息将危险全都除掉。
黒獠见我不上当,又一次露出失望的表情,不过这一次,祂的眼神中却多了几丝玩味。
“繁星,我始终觉得,你太冷了,无论是作为神,还是人,你都冷血得让我觉得害怕...”
我不知道黒獠为什么会这样说,但我还是反问了一句:“这样,难道不好吗?”
黒獠一下子被我噎住,过了好一会儿才叹道:“好,当然好,你要是没有这么冷血和理智,我才不会和你合作呢。”
“我等着你来带我回家...你可千万不要食言才是。”
“回家?回哪里?你家不就在这儿吗?”我满脸都写着疑问,刚想要问个明白,但黒獠却忽然化作一阵烟在我眼前消散了。
祂身上穿着的衣裙因为失去支撑轻飘飘坠落,搭在了黑麂石雕上,仿佛给石雕披上了一件披风。
我一时间无比惊愕,我无比确定刚刚出现在我眼前的这位,就是黒獠本尊,不是什么幻境,更不是替身。
消散了,黒獠竟然消散了。我明明还什么都没做,这家伙怎么就没了?
“蔓蔓。”
身后再一次响起小哑巴的声音,这一次我立刻回过头去,看见小哑巴就站在我身后不远处,正望着我,神情复杂。
“你...你什么时候在的?”这下我不确定小哑巴是什么时候出现在我身后的了,也不知道刚刚小哑巴有没有听见我和黒獠的对话,尤其是那句:你是神。
但小哑巴却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这已经足够告诉我答案,从我第一次听见他的声音时起,他就已经在了。所以后面的对话,他都听见了。
小哑巴看起来暂时没有追问的意思,而是解答了我关于黒獠为何会突然消亡的疑问。
“你之前在这里留下的布置,已经足够灭掉祂了。”
但我还是我不明白,用疑惑的表情看着他,他也看着我,似乎是在确认我是否真的不知情。
这件事情没有什么好撒谎的,我的确没有这一段记忆,小哑巴相信了我,朝我走过来,拉着我绕到那石雕的后面。
“都在这里了,你自己看吧。”
我顺着小哑巴指的方向看过去,石雕脚下有一块非常突兀的石砖,和周围的石砖样子都不同,所以我下意识伸手去敲了敲,里面是空的。
还不待我有下一步动作,小哑巴已经抽出匕首递给我,我接过来将地上松动的石砖撬出来,露出了里面一个只有二十公分见方的狭小空间。
里面放着一个盒子,材质就是石头,但盒子封得很严实,我开了一下竟然没成功。
小哑巴把盒子从我手里接过去,翻过来露出了盒子底部的密码锁,有点类似于华容道,看起来密码还挺复杂。
但解决这些东西对于小哑巴来说好像轻而易举,他很快找到了解密的方法,手指拨动上面的滚珠,啪嗒几下就将盒子成功打开了。
让我们都没想到的是,盒子里竟然空无一物。
“这就是你想让我看的东西?”我靠近小哑巴,看了看他手里的空盒子,不死心地拿过来把盒子内部仔仔细细摸索了一遍,没有夹层,内部也没有任何刻字,一点线索也没有留下。
但小哑巴很快就相通了个中关节,低吟道:“难怪祂要给我看,原来是东西已经被毁掉了。”
这话我听着莫名其妙,不过小哑巴立刻就给出了解释。
第113章 尸狗吊
“我们一进门就中招了,那之后我经历了一场幻觉,黒獠将我带到这里,给我看了里面的东西。”
“是什么?”我问。
“一封信,你写的信。信里说黒獠已经命不久矣,而你这一次再回来,只是为了拿走这里的一样东西。”
这一段我完全没有映像,仔细回忆脑海中有关几十年前在古田山经历的一切之后,我果真梳理出来了一段时期的空白。
就在我准备离开古田山之前,有几天发生了什么,我全然没有记忆,只记得那几天我好像一直不太舒服,卧床休息。
脑海里只有这样一点简单的印象,但具体场景半点也想不起来了。
“我的记忆没有完全恢复,中间这一段我不记得。”我揉了揉有些发痛的太阳穴,只觉得脑瓜仁嗡嗡的痛,完全想不起来任何有用的东西了。
“我要拿走什么东西?”我看向小哑巴,但这一次他也没有答案了,只是朝我摇头。
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包里掏出一封信,小哑巴把信折好放进石盒里,将那盒子盖好,重新恢复机关,又把盒子放回了原本的位置。
我看着他的动作,有些不解,问:“这是做什么?”
小哑巴还是不说话,冲我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然后招手示意我跟他走。
我没再追问,闭上嘴跟着他绕到主殿一侧的石柱后面。这石柱很大,要两个人成年人合理才能勉强抱住,躲两个人自然不成问题。
我们在柱子后面猫下,小哑巴抓着我的手开始给我打暗语:“阿宁的队伍也在,我刚刚来的路上碰见他们了。”
“他们走了另一条路,也是冲着这里来的,我碰见他们时,队伍正在修整,看得出来损失惨重。”
我和小哑巴走的是我记忆里的路,危险性肯定是最小的,阿宁那批人必定是自己开路,一路碰见的可就不止是活过来的石雕这么简单了。
但我又想起那个死在第一间墓室里的外国人,他是和大部队走散之后误入墓室死去的,还是有人有意为之?
他身上携带的本子,是否又是某一条我刻意安排但如今已经记不得的线索?
看出我的疑惑,小哑巴继续道:“如果我刚刚在幻觉中看见的东西都是真实的,那有关于这里的消息,是你透露给裘德考的。”
“你告诉他,这里有东西可以帮他,但具体内容是什么,我没有看见。”
“裘德考以为这里有可以解决他问题的东西?”我问,心中忍不住思索裘德考到底经历了什么,当年的我又会出于什么样的考量让裘德考来到这里。
“我不知道我给了裘德考什么信息,但你先回答我,裘德考,是不是尸狗吊?”
尸狗吊是一个组织,我偶然在张家的档案中见过这个组织的资料。
人类文明存在了数千年,每一个时代总不会缺乏走在时代前列的人,其中一部分人在爆发中死去,而余下的人则在沉默中销声匿迹,他们因为各种各样的意外或者奇遇发现了超出人类认知的事情,最终为了保命选择蛰伏起来,暗中行动。
尸狗吊就属于后一种,它的成员大多是盗墓贼或者风水师,这类人最容易窥见世界的秘密。他们蛰伏在人群中,以特殊的方式确认同伴。而最统一的一点就是,如果想要加入尸狗吊,就必须吃掉一种干尸的肉。
吃掉这种肉的人类会沾染干尸的一点点气息,获得一些奇怪的能力,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们也会逐渐变成另一种怪物,而不再是人类。
通常这种异变发生在尸狗吊死亡后,死亡至多两小时,尸体就会发生异变,成为一种非人非鬼的怪物,肢体扭曲,面目狰狞,而且攻击性极强。
但最令人觉得心惊的是,这种怪物拥有智慧,等同于人类的智慧。而且,极其记仇。
我不确定这个组织是一直存在,还是近百年才兴起的,总之据我所知,老五,就是这个组织的一员。
这件事情其实很隐秘,除了尸狗吊内部,外人很难察觉到他们的身份,老五的保密工作也做的很不错。至于我是怎么知道的,这就要从老五的离世说起了。
他死的太突然了,上一秒还在躺椅上笑着和伙计聊天,骤然间与世长辞,而一穷和二白他们遵从老五生前的嘱咐,尸体还温着,就直接送进了火化炉,现场还不允许有人观看。
因为这种反常,我潜入了火化室,隔着一个铁炉子,透过上面的玻璃,目睹了老五异变的全过程。
后来和陈皮见面,只是一个照面,我也确定了他的身份。
尸狗吊这个组织到底窥见了什么人类世界意外的秘密我无从得知,但我还是下意识和这个组织的人保持距离,而现在,更是要避嫌。谁让我自己本来就是人类世界之外的东西呢?
小哑巴并没有第一时间回答我的问题,而是掏出了之前在那具外国人尸体身上拿到的本子。
他把本子倒过来,从后往前快速翻给我看,这一次,我竟然又看见了新的提示,赫然正是尸狗吊三个字。
但这一次的墨迹非常小,每一页几乎只有一个小点儿,如若不是有上一次找到线索的经验,我就算是一页一页看见这些墨点,也根本想不到会是这样看得。
事实上我本来也就没看出来,我以为密洛陀就是最终的线索了,没想到这本子上还藏了另一手。
这样一来,基本可以确定裘德考就是尸狗吊的成员了,虽然我想不通尸狗吊为什么会接纳这样一个外国人,但是现在也没人可以告诉我答案。
尸狗吊的成员因为吃过干尸肉,所以绝对无法善终,好一点的想老五那样,死了立刻火化避免异变。情况坏些的,那就会变成怪物,一个保留记忆但丧失大半神智的怪物。
裘德考大概,是想给自己一个善终吧。
但他想要善终,这里并没有能解决他诉求的物件,他就算是要找,也该去张家古楼才对。因为张家有一种器物,戴上就可以阻止这种异变。
我刚想问出口,就觉得有些可笑,我总不可能指引着裘德考去挖张家先人的坟墓吧?毕竟那种东西在张家也不常见,很多都成为了张家先辈的陪葬品一同进入了张家古楼。
我见过实物的,也就只有大哥的传家宝了,现在估计也作为陪葬进了他和新月的棺材。
“或许,看一看他们一会儿寻找什么,就能知道答案了。”我这样告诉自己,小哑巴也点头表示同意,我们就一起做贼似的猫在柱子后面,再没有发出一丝一毫的声音。
直到,门外传来杂乱的脚步声,粗听起来大概是八九人,好几个人脚步虚浮,轻重不一,一听就是有伤在身状态不佳,看来他们这一趟,确实又是伤亡惨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