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老九门BE到重启
作者:北眠南海 | 分类: | 字数:34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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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我去死就好了
难以想象之前的那个我是怀着怎样的心情留下这些文字的,翻译完最后一段话之后,我脑子里只剩下了巨大的苦涩。
整个天花板上书写的,是我这一生的故事,是无数次重启这段人生但最终谁也没能救下来的悲剧。
我从来没有想过,我一直在探寻的,张启山还有老五他们始终不愿意告诉我的所谓真相和苦衷,是这样的残酷。
所有人,以巨大的代价和百年时间为期限,只是想让我活下去。
以一个正常人类的身份活下去。
这太残忍了。
残忍到我完全无法接受,所以我开始了反击。
但我失败了,无数次重启这段人生,我却没能救下任何人。
无论我怎样更改事情的关键节点,最终所有人还是会走向这世界的尽头,死在最黑暗的深渊。
陈皮会死在云顶天宫,小仙姑会死在张家古楼。
胖子被封堵在山中石缝,小哑巴消失在青铜门后,吴邪跌落雪山悬崖…
还有儿时的故人,那个从小就戴墨镜的小王爷,也倒在了我们寻找雷城的路上。
就连小九的后人,也在未满四十时,长眠在了昆仑深处。
无论我怎么做,大家还是会死,换一个时间地点,仍旧没有人能寿终正寝。
我离成功最近的一次,是在同一个故事里,从石缝里把胖子拉了出来,在雪山里捡回吴邪,炸了青铜门把小哑巴接出来。
我们去了雨村隐居,后来还成功找到雷城治好了吴邪的肺病。
那是我无数次看到他们在我眼前一个接着一个死去的破烂人生中,最接近幸福的一次。
但我还是失败了
所有活下来的人在最后的最后,还是全部折损在了昆仑山底的黄泉之中。
就连从前从未出过事的秀秀,也倒在了我面前。
那一次,无疑也是我跌得最狠的一次。
所有人的尸体都摆在我面前,而我坐在尸国盛宴的高台之上俯视众生。
那一刻我才明白,我救不了他们,这一切从一开始就注定要以悲剧收场。
一个根本就不是人类的生物,要怎么强行融入他们的生活呢?
带来这场悲剧的,一开始就是我自己。
“尹繁星,这是我们的最后一次机会了。”
“不要再试图改变任何事情,我已经做了最好的安排。相信我,这会是我们最美好的结局。”
这是我的最后一次机会了,我没有力量再重启一切,最后一次逆转时间之前,上一个我留下了最后的安排。
这满墙的经文,也是我的第四十八封遗书。
我灭掉手电,坐在黑暗里,四周是死一般的寂静,甚至连自己的呼吸声都听不见。
这些文字描述已经让我窒息,我根本无法想象之前的四十八个我,到底都经历了怎样的绝望。
这一刻我甚至有点感谢带给我一切悲剧的源泉,张家人所谓的终极,我的来处,我的归途。
为了所谓的平衡,我们会被不定期清洗记忆,张家人称之为“天授”。
重生携带的记忆已经被清洗了,我才能不带着绝望和怨恨来过这一生。
我不要再重蹈覆辙了,死也不要。
而死,恰恰就是我第四十九次人生,最完美的结局。
一个非常简单,但我却固执了四十八次才明白的方法。
我去死就好了。
但不是现在。
我得把他们从被设定好的悲剧轨迹中拽出来,把他们从所谓的宿命中拽出来。
然后,我才能了无遗憾地去死。
那样,我才会死的甘心。
无数次带着记忆重生,又无数次被天授夺走记忆。
在前四十八次的挣扎里,我已经知道该如何做。
在脑海里整理好一切,我知道离开这里,我也许就会被立刻天授,记忆会保留到什么程度不确定。
但没关系.。
我掏出匕首,在手臂上刻了几个梵文字,意思是:怀疑一切巧合。
所有的巧合都是我用血的经历一点一点踩出来的,所有的巧合都不可信。
尹繁星不会害尹繁星,但终极会。
就到这里吧,我想。
已经没有继续待下去的必要了。
遗书已经阅读完毕,是时候该离开这个用复杂法阵和青铜陨铁封锁过的佛塔,去迎接我被设计好的,最幸福的一生了。
我没有忘记上一个我的嘱咐,毁掉看到的一切。
一点点把头顶的经文磨掉太不现实了,最快的方法,是把这里炸掉,让所有的一切都被尘灰掩埋。
恰巧我包里就带着炸药。
上一次在海底墓里临时配的炸药太潦草了,呛得死人,所以我决定以后出门都带点先进东西。
比如我手上这个只有鸡蛋大小的定时炸弹。找不正当路子购入的,威力绝对有保障。
我踩着罗汉像爬上去,在顶板的四角安装上炸弹,定时两个小时。
为了保险起见,我将最重要的几段经文毁掉,然后才背起行囊准备出去。
我猜的没错,上一个我是真的另外打了一条通道出去。
为了完成这里的工程,保守估计上一个尹繁星在这里至少停留了小半年。
盗洞是一个斜向上的通道,我背起背包爬进去,一直往外爬了半个小时才看到前面出现一点光亮。
非常微弱,出口被多次坍塌的建筑堵住,我只好自己往旁边又挖了一点。
直到终于能挖开一个供人通过的洞口。
我把铲子丢上去,接着人也爬出洞口,但还没有完全出洞的时候,头顶一片阴影笼罩下来。
我抬头去看,撞进一双没有情绪的眸子中,冷得我心底一颤。
但马上,那种寒意就消失了。
有人揪着我的衣领把我整个人提了上去。
“你在下面待了很久,我会担心你。”
直到这人说话,我才反应过来他是谁。
小哑巴怎么会来这里?
“先走,我在下面埋的炸弹还有十分钟爆炸。”
“陈皮呢?你见到陈皮了吗?”
“他已经回苗寨了,是他叫我过来的。”
“是吗?他叫你来干什么?难不成是叫你来接…”
话说到一半,我忽然愣了一下,脑子里有什么光闪过,抬头再次去看小哑巴的眼睛。
那种如蛆附骨的寒意又涌了上来,紧接着我只觉得大脑一阵刀割般的疼痛,两眼一黑什么也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