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肃贪委员会的预审工作结束。青年们都在职在岗。

少数带队长官都在原单位老上级的邀请下，走出市财政局密谈。密谈内容自然是帮忙洗脱罪名。这些带队长官们有梁军当众讲的心照不宣和梁军提出的攻守同盟。连梁军的机要秘书都被叫出去吃夜宵。

机要秘书传来消息，梁军部长已经睡着了。为了应对梁军随后的深入调查，本是单打独斗的贪官，被少数反腐精英们打造成了数十近百个地方攻守同盟，资金逃跑路线还是落网银行家的提意，众推黑手银行，意大利籍银行，新银行没多少客户，冻结令到不了这里，行长是意大利籍大歌星高小琪，金融外行。

明天就是肃贪委员会扩编的日子，这是部级单位的编制招聘，人员扩大几倍，那就更难法外留情。

温宝宝是温玉玉的亲弟弟，原来公职工作是中央住宅大院里最普通的低级工作人员。跟着老姐成了行动队大队长，接受老姐的秘密任务，抓捕时，躲在后面指挥。按姐姐的命令释放国家级领导人的家属，派系家属，他太熟悉了国民党中央官员的家属，他在家属区那是站岗放哨一两年。正因为他的秘密释放工作，躲过一劫的国家级领导，派系领导开始力挺梁军。

温宝宝只参与诱捕中释放要员家属，预审从不参与，温宝宝在整个团队中并不起眼，许多中央要员的家属出现在美国领事馆大街，连诱捕都没有，直接带进执法队搜身。梁军团队都保护他这位行动队队长，没有文官请他出去吃夜宵。

温宝宝完成一天工作，准备看望一下老姐，就回寝室睡觉。

办公室门口护卫是两位女兵，女兵以为温大队长找梁部长商量要事，进门推醒正躺在沙发上熟睡的梁军。办公室内打地铺的四位女青年正在熟睡。温玉玉睡意朦胧看着她弟弟说了声：“怎么才来，任务在信里。”温玉玉从怀里掏出一封密封的信，温宝宝接过信，老姐倒头就睡。办公室内，五位女性都是和衣而睡，不存在避嫌。

温宝宝拿着密封的信，走廊里都是女兵蹲守各自岗位，大多数处于想睡阶段，走廊十来米内无人。温宝宝在灯光下观看密信内容。

内容简单：弟弟，不要向外人讲姐夫哥的一切，我和他是生死之恋。代办出国签证和换汇是姐夫哥完成借兵借地盘的法宝。冯总司令和吴峰是袍泽兄弟，向杂牌军借兵借地盘。中央军不可靠，只能利用。记住，代办签证去美国，代办人鲁瑛，鲁瑛是我的新战友也是新姐妹。代办其它国家，你认识的玲姐，花姐能够代办几十张签证没问题。记住姐夫哥不能暴露身份，玲姐，花姐的关系也不能暴露，你是聪明人，你在国民政府里无朋友，不要透露亲人的信息给无关人，电话联系……，说出你的真实身份，电话主人会指点你怎么代办出国手续，与杂牌军的关系网靠你组建。

电话号码非常熟悉，温宝宝一时想不起来。

这时，走廊里传来脚步声和说话声，温宝宝站在墙角烧毁信件，脚步声站立远处，温宝宝抬头一看面孔熟悉，认识是冯总司令的上校副官，给他送过合影，来者是副官和卫士都见过面。

他们隔几米就不走近，看着温宝宝在烧毁机密，信件成了灰，温宝宝踩成碎灰，碎灰用墙角扫把一扫，地面干净。墙角的垃圾桶旁里，尽是文件烧毁的碎灰。

一切完成，上校副官说：“温大队长，一起宵夜。”温宝宝说：“好。”上校副官手提的提包是新款进口男士挎包，相遇就递给了温宝宝，温宝宝没有客气，挎包成了他的公文包，挎包有些重量，他说：“到法租界附近去吃宵夜？”上校副官说：“听你安排。”再无对话，走出办公楼，近千官兵躺地而睡的场面，意味着热闹的一天的市财政局各方人士，大多数进入睡眠。

值班将军是中央军校的甘子淇少将参谋长，是战区司令部派遣保护肃贪委员会的最高军事指挥官。甘子淇刚送一批高官下榻，返回驻地。刚出岗哨的吉普车五位都是熟悉面孔。主动问：“宵夜去。”上校副官说：“我请客，一起去。”甘子淇看着手表说：“一个钟头，解决宵夜，我不在岗，国防部会撤我的职。”甘子淇的武装护卫是一个加强连，车队跟随着上校副官的专车。

温宝宝在行驶中，他查看挎包，挎包里是出国人员申请表资料，一根大金条，一百大洋。温宝宝决定在法租界关卡附近的华界街道，寻找有公用电话亭和大餐馆的地方。关卡附近的武装力量不少，人山人海的在组织夜间运输粮油蔬菜。

地方很快就在行驶中发现，温宝宝喊停，他说：“我去联系有能力办出国签证的人。”上校陆副官说：“你打电话，我应酬甘将军。”头辆军车一停，甘子淇的警卫连就知道地方，官兵们都实枪荷弹的冲进路边餐馆。一群官兵冲进餐馆，餐馆里的食客吓出来不少，甘子淇大骂：“一晚上，看不到像样的餐馆，只有靠近租界附近才找到营业的，大家敞开肚子吃，陆副官请客。”

公用电话亭没人，温宝宝快速拨打电话，通话之后说明身份。美妙熟悉的女声传来：“美国签证由鲁瑛代办，鲁瑛是成千上万的代办，过几天，你姐的反腐败风头过了，再办。现在可以连夜代办法国签证，十几人没有问题。英国，德国等欧美国家，正常上班时间，几十人没问题。宝宝小弟，想去法国的，马上去法租界夜巴黎酒店开房，我的人认识你。记住不要暴露我们关系。”温宝宝听出了声音，他说：“放心姐姐，我不是小孩子了。”

这时，温宝宝看见五六米外，街道旁，陆上校正在抽烟等他。薛小玲说：“司令想见冯总司令部的李润生将军，切记，不要暴露我们的背景。”温宝宝说：“姐姐，我会保密，再见！”温宝宝挂下电话，又拨打了财政局的公共号码，接通之后，他说打错了电话，挂上电话，如此操作，他是怕第二个打电话的人重拨。

走出电话亭，陆上校的手里提着高档烟酒，温宝宝耳语说：“代办出国签证的人想见冯总司令的部下李润生将军，想去法国的，马上去法租界夜巴黎酒店开房。”陆上校说：“我马上打电话，你去应酬。”

温宝宝接过烟酒走进大餐馆，走路过街时，看见陆上校和卫士掏出手枪，逼着一位在电话亭打电话的男人出来，他要先打。

走进热闹的大餐馆，几乎全是警卫连的人，手中低档烟丢给了连排长，得到一句谢谢。甘子淇将军那桌，没有陪同人员，菜肴二盘，没动碗筷，警卫连的那十几桌只剩二个空菜碗。甘子淇接过烟酒，只说好酒。两人聊天几句，第四个菜碗上桌。陆上校走进大餐馆，先在专车司机耳边耳语，坐上位说：“温大队长，房已经开好，不要在我们这里消费酒力，我的司机带你去。”甘子淇误会了意思，他说：“温大队长不用点名，我们想去都没时间。”陆上校说：“还是我们哥俩喝酒。”

温宝宝起身，从挎包里掏出一百大洋说：“我今晚不归号，在梁部长面前编个故事！”甘子淇说：“快去，我们会编个故事，开心点。”陆上校大声说：“夜宵让温大队长买单了。”警卫连官兵连说谢。

温宝宝和专车司机车上无沟通，轿车驶入了公共租界的美租界，离驻美领事馆只有一二公里路程，是美国人开的高档旅社。旅社门口站着熟面孔冯总司令夫人和一些北方将领的妻子孩子。

见面冯夫人就说：“法国是欧洲强国，想去的人少，美国是超级大国，人均收入破一千美元，收入高，大多数人都想去。”刘振山夫人说：“我想去法国，晚上不会落空吧！”

边走边说，进入最豪华套间，温宝宝说：“我的后台告诉我，过几天，去美国的签证能代办几千人，鲁瑛带队。”鲁瑛的大名，在座的个个清楚，连鲁瑛定的规矩都知道。温宝宝说今晚能让法国签证官上门服务，十几个人没问题。

消息传出，北方将领家属立即谈论，一位将军家属说她家托外交部的关系，一二个月了，还出不了国门。大多数家属半信半疑毛头小子温宝宝的话，女人们在一起热闹，温宝宝只是喝茶抽烟，不争辩，关系不是他的，他只是中间人。但有一点，他的父母一家人是走法国领事馆出去的。

冯总司令领着两位将军进屋，房内立即安静，冯总司令说：“小温，这位是李润生少将参谋长。”李润生主动伸手握手，温宝宝说：“李将军，你的老战友想见你。”李润生说：“我也想见我的老长官。”冯总司令说：“想去法国办签证的准备出发。”冯夫人说：“想去法国的有十四位，不能拆散一家人。”冯总司令说：“出发。”

一位贵夫人说：“这次靠得住吗？钱花了不少，人还在租界打圈圈。”刘振山说：“第一批在天津走了几百人去了美国，天津驻美领事馆是一千个名额，第二批几百人，近千便衣武装冒着生命危险，穿越日本封锁线去天津。第三批几百人，来上海投靠冯副主席。”一位贵太太恍然大悟说：“怪不得，老张打电话说，去天津领事馆能办到美国的签证。”冯总司令说：“你们不要乱传播，不要乱花钱，不要……”想不起说什么话，大步流星走出房间，十四位想去法国的，陪伴的有三位亲人。

冯总司令带来了一个便衣警卫排，车队到达最热闹的法租界艺术街，大多数便衣卫士就分散到各营业场所，外围布控。

冯总司令等三位将军只带了三位贴身卫士，领着十七位男女老少走进夜巴黎国际酒店。电话预定的房间只有一套总统套房，普通房客满。冯总司令交待同行人，夜巴黎酒店是亚洲最豪华的情报站，各国人马聚集。进门在保卫处亮明身份，主动上缴枪支，可申请法国雇佣警卫保护。

走进宾馆的大门，前面的旅客就有主动缴枪的。贴身卫士主动缴枪，刘振山给了迎宾小姐一百美元小费，迎宾小姐立即安排两位持枪的洋人武装保护，手枪也主动归还给贴身卫士。迎宾小姐知道这群人来头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