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奚摇了摇头，而是说起了别的话题，“我明天就要回警局工作了，上次和你聊的那个男生的事，你也听到刚才的报道了吧？有了新的进展，而且犯人被人殴打，上级对此很重视。”

“嗯，听到了，就是记者说的什么‘制裁者’吧？”魏初弈装作不感兴趣地随意提起。

云奚抬眸盯着魏初弈，然后缓缓点头。

回到警局的当天，上级就接受了记者的采访。说一定会把神秘人抓捕归案，对方的种种行为，是在对法律的漠视。与此同时，他们也会设立一个小组，专门调查这个神秘人。

视频一经发布，网上的人直接吵了起来，有很多人不赞成抓捕“制裁者”，人家做了好事，杀的也是该杀之人，受害者的家属都很感谢“制裁者”。你们警察没做的事，人家“制裁者”做到了，凭什么抓捕？

但也有人说，什么“制裁者”？不也就是杀人犯吗？说不定不是为了维护正义，是为了满足自己杀人的欲望罢了，这是对法律和警察的漠视挑衅。

网络上的人自成三派，一方支持“制裁者”，一方支持警察，还有一方不发表任何看法，觉得这些与自己无关。

……

云奚和袁予知作为新人，被安排进这个调查小组。队长是个中年男人，姓张，叫张鑫。

“云奚，虽然你是新人，但是我有了解过你在警校的表现，还有上次的调查，我很看好你。”张鑫轻拍云奚的肩膀，对于有这样的一个新人而感到高兴。

云奚微微点头，“谢谢张队的夸奖，我只是尽最大的努力做好自己的事。”

张鑫笑了起来，是个好孩子，不骄不躁，还有能力。而袁予知虽没有云奚这么优秀，但警校的成绩也是很好的。“袁予知，你也很好，继续努力啊。”

袁予知腼腆地笑着，没有说什么。

做了个简短的自我介绍，小组里的人互相认识后，张鑫就开始和众人分析“制裁者”。

“这个人每次行动，都是针对近期的案子，对于审判不公正的犯人动手。年龄不详，样貌成谜，目前知道的线索就是对方为男性，且身手不错。”

“我们这里唯一和对方正面接触的，也就只有云奚了。”张鑫说完看向云奚，示意对方有没有关于“制裁者”的线索。

云奚站起身，缓缓说道：“对方每次行动都提前做好了计划，而且在与我对峙时，完全不慌，足够理智和沉稳。对方穿着黑色冲锋衣，戴着口罩，所以样貌不知。声音嘶哑，应该是用了假声。至于张队说的身手……”

说到这儿，云奚略微停顿了一下，肯定了张鑫的判断，“对方确实反应很快，在罪犯忽然挣扎，挣脱开他的束缚时，他能迅速做出阻拦，再次制服罪犯。”

“因为时间很短，所以我只能暂且得出这些。”云奚如实说道，张鑫当了警察多年，没那么好忽悠。为了取得对方的信任，他只能说实话。

张鑫微微点头，他也知道云奚当时和对方独处的时间很短，所以能知道的也不多。这就是他们调查面临的困境，对方的身份太神秘了，而且极其谨慎，都在刻意地避开摄像头监控区域。

会议时间不算很长，张鑫大概又叮嘱了几句，就散会了。袁予知一边走一边勾住云奚的肩膀，“对方真的谨慎过头啊。”

“如果是有计划的行动，当然会谨慎了。”

“确实。”袁予知嘟囔着，随后疑惑地问，“你觉得我们能抓到对方吗？”

“无法判断，如果‘制裁者’就此收手，那我们就抓不住了。而对方一直行动，我们也必须找到破绽才行。”云奚声音清冷，捏了捏眉心。

见云奚如此“忧愁”，袁予知转移话题，“云奚，你知道提出‘制裁者’的是哪位记者吗？”

“嗯？”

“是我们回到京市，撞到的女生，你说我们和她聊聊，她会不会知道些什么？”

云奚思索片刻，然后看向袁予知，“和张队说一声，我们就接触一下那位记者吧。”

……

咖啡店的角落里，云奚和袁予知看着对面戴着眼镜看起来很乖巧的女生。

“好心人，又见面了，原来你是警察啊。”

云奚微微挑眉，以为是个文静的女生，没想到挺能说的。

“我们见你，是想问问你关于‘制裁者’的事。”云奚淡淡地开口。

宋南絮歪头，然后拿出自己的新闻稿，“这个确实是我提出的称呼，只是暂且这么称呼对方，但没想到网友就这么接受了。”

“我们要问的不是这个，是对于这个人，你有什么线索吗？”袁予知有些无奈，谁管如何称呼啊？

“这么说来，我有可能遇到过他。”宋南絮，缓缓说道，然后把楼梯上与一个男人撞到的事说了一下。“当时没多想，之后反应过来对方可能就是‘制裁者’。我没看到他的样子，不过身材很好，我撞到的是他的胳膊，有肌肉，应该很健硕。”

“没有了吗？”袁予知继续问。

“唔……没了，毕竟我也就见过对方一次。做这个人的报道也仅仅是因为我注意到这些被杀的人都是坏人，继而发现有几个人是被相同的手法所杀。”

见问不到更多的事了，云奚和袁予知对视一眼，放弃从宋南絮这里找线索了。

回警局的路上，袁予知紧皱眉头，“你说她也知道‘制裁者’的行为违法，那为什么还要替对方宣传？”

“她不是在宣传，身为记者，她要的是爆料，只是没想到‘制裁者’的行为会受到网友的推崇。现在想停下关于‘制裁者’的报道，恐怕她的上级也不会同意，只能继续下去。”

这部分原着有说过，宋南絮一旦开始关于“制裁者”的报道，那就永远不可能停止。身为记者，她需要爆料，也必须服从上级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