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2章 马蹄铁，我才不说呢！

最后，乌倮只得选择换匹戎马。

曹秀则是与扶苏同坐，时不时还会拉开帘布回头看向乌倮。而后他就长叹口气，带着些许无奈道：“秦国昔日也算是以养马发家，所以知道战马有多重要。为此还制定律法，盗马者死。可惜，中原之地并不适合养马。或者说，养马损耗太大……”

“这没法子。”曹秀则是耸了耸肩，淡漠道：“要是在开阔的草原上，倒是还好说。可要是崎岖山路亦或者是碎石土路，对战马损耗就大。有时长途奔袭，战马损耗更大。古之衡量国力便以战车而算，像什么万乘之国千乘之国。”

在汉朝之前，骑兵一直都不是主流而是战车。没有马镫马鞍马蹄铁，骑兵就算不上是骑兵。所以这时的骑兵主要起到的作用就是侧面袭扰，亦或者是刺探情报。至于正面冲锋，则还是以战车为主。

楚汉争霸时期，战车依旧是主流。就像夏侯婴便是驾车的好手，多次救刘邦出水火。至汉武帝时期，骑兵才算是真正的取代了战车。

像这时候骑马可不容易，不光需要技巧还要有足够的力气。骑马的时候双腿紧紧夹住马腹，根本就无法借力。所以骑马射箭难度就很高，因为得要有手握住缰绳。有些牛人光靠腿就能稳住身形，所以就能在马背上开弓。若是能力不够的，就只能使用弩箭。

所以说，这年头的骑兵珍贵啊！

就和飞行员似的，比飞机还值钱！

当然，战马还是相当稀缺的。

曹秀听说蒙恬在塞外练兵，便以操练骑兵为主。主要是因为要对付匈奴，就得以快制快。蒙恬采用的战术与昔日的李牧就有所不同，李牧为大破匈奴准备了足足一千三百辆战车！

“那可有法子能解决呢？”

扶苏皱着眉头，试探性的开口询问。战马损耗可是一大难题，困扰了各国国君不知道多少年。秦国目前奉行的就是一人多马，交替使用。另外就是尽量走官路大道，不走崎岖小路。

其实战事损耗，秦国还是能接受的。只要能达成战略目的，一切便都是值得的。但平时邮人骑马送信送奏疏，这损耗可就肉疼了。特别是那些加急情报，往往都是每隔一段距离就要更换战马。但是，对战马的损伤依旧很大。因为为了快，都会尽量抄最快的小路。道路崎岖再加上还有石头，很多战马都会因此变成跛脚马。

所以当曹秀搞出信鸽后，秦始皇等廷臣勋贵会如此重视。就是因为信鸽的成本远远低于战马，秦国可以将战马用在战事上。秦国北伐匈奴，也是想夺回河套地区用来饲养战马。

曹秀可是出了名的百晓生，没准就能想到法子。要是他能顺手解决此事，那就是再立下一大功！

“当然有。”

“快说快说……”

“你觉得，我会说吗？”曹秀瞪了眼小苏，冷声道：“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头在想什么，我告诉伱，这事你想都别想。先前你没经过我的允许，擅自做的那些事，我也就罢了。但战马绝非小事，你若是又以为我考虑为由告知长公子，我该怎么办？”

“咳咳……”

扶苏尴尬的摸了摸鼻子。

他还真是这么打算的！

“还有，别想着再去问萧火火这些稚生。”曹秀恶狠狠的瞪了小苏眼，冷声道：“该如何做，我自有分寸。那些稚生我都已知会过，只要是你提的古怪问题，他们就得给我悠着点回答。”

“咳咳，曹君误会了。”

“你真以为我这么好糊弄？”

曹秀冷冷哼了声，淡漠道：“我的确有法子解决这个问题，甚至还可以大幅度增加骑兵的战斗力。但是，你可别忘记我们真正的身份。我恨不得秦国在北伐上多损兵折将，怎么可能将增强国力乃至战力的法子献上呢？”

曹秀要说的其实就是骑兵三神器，也就是所谓的马镫马鞍和马蹄铁。前面两个他从未提及过，因为这俩出现后将会极大程度的提升骑兵战力，瞬间成为战场上的主流。至于马蹄铁这玩意儿，曹秀同样不会说。

千万别小看这小小的铁片，却能让战马非战损耗大大降低。曹秀在沛县这么多年，亲眼看到过很多战马因为马蹄磨损的厉害，最后变成跛脚马。原本可以驰骋沙场的，后续就只能沦为驽马拉板车。

这东西原理很简单，但要从无到有想出来，那就需要有足够的创意和胆识。一匹马动辄需要五千至上万钱，谁会往好马的马蹄里面打钉子？

“咳咳，子都都知道。”

扶苏摸了摸鼻子，略显尴尬。不过他心里已经有了打算，现在就是胡亥发挥作用的时候了。这段日子相处下来，胡亥现在俨然成了孩子王。作为曹秀的亲传徒弟，再加上身份不俗，胡亥在府上的待遇是相当好。他为人素来大方阔绰，有什么好吃好玩的都会分给萧火火等人。

平时他们关系也是极好，几乎可以说是无话不谈。当胡亥遇到什么问题，他同样也会询问这些稚生。因为关系比较好的缘故，只要他们知道那必定是知无不答。

既然现在曹秀断了他的路子，那就只能靠胡亥发力了。况且胡亥现在的身份是左丞相之子，他就算是告诉左丞相也没什么稀奇的。

不过，这事处理起来还是得小心。毕竟他现在已经开口询问，要是胡亥再接着问稚生，那就显得太过刻意，明眼人就会觉得他和胡亥是一伙的。这就得让胡亥找个机会，再顺势开口询问，如此就显得非常合理了。

“行了，先回去再说。”曹秀见其默不作声，当即挥手道：“你接下来还是先负责与长公子接触的事。本来说好要拜访的，结果因为茶树的缘故被搁置了。”

“明白。”

扶苏闻言顿时就笑了。

这不就是给他创造不在场的机会吗？

到时就算曹秀怀疑，也没有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