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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雨闻铃

作者:北陌南惜 | 分类:其他 | 字数:1.4万

第二章:令牌

书名:夜雨闻铃 作者:北陌南惜 字数:2086 更新时间:2024-11-25 22:48:49

少年嘴角勾起一抹邪笑,抬起头来露出那双血红色的眸子,高高在上的看着燕珩。

燕珩抚了抚衣袖,点起灯来,坐了下挡住地上的钟溟深,道:“你是谁?”

鬼月云生拔出解腕刀:“您知道啊。”

“妖皇的人?那我这小徒弟也算是你半个主子。”

“呵?实不相瞒,就是公主让我们来的。”

鬼月云生握住解腕刀,便刺了上去。

燕珩扣住茶盏便甩了出去,刺骨的浅色寒水尽数浇在鬼月云生握刀的手上,皙白的皮肤瞬间被腐蚀,剩下一片模糊的血肉。

解腕刀“咣当”一声掉在地上,鬼月云生盯着手,血瞳微颤:“你,怎么会有……啊!”腐蚀从沾过寒水的皮肤快速向外蔓延,腥甜的血味填充满整个房间。

燕珩俯下身去抱起钟溟深,房门被人从身后打开,燕珩转身走了出去:“把这里收拾干净了。”

胡然微微颔首。

院中躺着两具被雨水浸凉了的尸体,一人身黑衣悄然隐去身影。

燕珩抱着钟溟深回到他房里,推开门,便看到盈水缩在秋瞳怀里满脸的恐慌。

燕珩将钟溟深放在床上,一面替他盖好被子,一面道:“今日之事不准提起,去找闲月吧。”

两人听后一刻也不敢留,立即起身跑了出去。

就是从那日开始到现在,钟溟深都没迈出房门一步,燕珩也从未来过。

可今日……

钟溟深慢慢坐了起来,重复道:“师父,您是不是有什么事?”

从燕珩进来后,酒气便开始在房里扩散,钟溟深吸了吸鼻子,他并不喜欢这种味道,以往在家中之时,无论是父亲还是叔父们都不曾这般饮过酒,喝酒时大都是微熏,甚至有的滴酒不沾。

像燕珩这样喝酒喝到大醉的,他还真没见过。

不过,自己在这里呆了这么久,好像也没见过燕珩这么喝过酒。什么大喜大悲的事?喝成这样。

燕珩并未回话,只站起身来,走到钟溟深身边就往被窝里钻。

钟溟深一下就弹了起来。

燕珩刚躺下又坐了起来,不但脱了鞋,还顺便褪去了外衣,才躺了下。

“哎!师父……”钟溟深欲哭无泪。

“闭嘴,该歇息了。”燕珩闭着眼,眉头拧起来。

钟溟深没了声响,犹豫了半响,下了床去了外间睡。

次日大早,燕珩睡醒后看着眼前的帘幔,着实觉得不对劲,唤了闲月也不见有人应,这才想起来,忙起身穿好衣物。

走到外面,见钟溟深还在熟睡中,转身就离开了。

回到房里,胡然早就侯着了,燕珩有早起习惯,胡然也早就习惯了,不过这次他是一夜未眠。

“昨晚出什么事了,公子?”

燕珩轻咳了声,摇头道:“没。”

昨晚他出门去赴约,那人身份特殊,胡然便没跟着去。

他倒也没想到,都说这钟家人素不喜饮酒,看来以后传言,还是不信的好。

“哦,那事还办的顺利吗?”胡然可以说是看着燕珩长大的,对他可谓了如指掌,见他不说便也不问了。

燕珩点头。

“那接下来?”

燕珩看着胡然,没说话。

胡然随即有一股不祥的预感:“公子?”

“胡然,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面对燕珩突如其来的质问,胡然愣了一下,才答道:“公子为何这样问?”

燕珩取出一木匣,从中拿出一破碎的令牌来给胡然看,又道:“这令牌,你可认得?”

胡然从燕珩手中接了过来,细细的端详后,声音颤抖道:“哪来的?”

“时境兄给的。前些日子,他说看你有些面熟。”

胡然握住令牌:“这是我大哥的。”

“他是冥公主的贴身侍卫,十几年前妖族叛乱,死在了叛贼刀下。”

“公子还有什么疑虑吗?”

燕珩摇了摇头。

“昨日您不在,老爷遣人来过。”胡然自己将令牌收了起来,话题一转又道。

“什么事?”

胡然走到案前,拿了一帖子:“老爷说,给您找了个活。”

“什么?不去。”

“大公子和二公子不过大你几岁,早就在朝中某了差事,你就一直在家待着?”

“我又没闲着,再说又不用他们养我。”

“哦,那老爷还说了,钟时境的事水深,不让您掺和。”胡然再次递出手中之贴,“延尉平,挺好的,又不累。”

“不去,成心埋汰我?”

“又不只你一个人,这不还有李家两个兄弟,听说,他们两个挺能干的。”

“你知道昨晚我们聊什么了吗?我跟你说,他告诉我,当年的摄政王,还在。”燕珩转移话题道。

“嗯,您今日准备准备,明日还干活呢。”

“你认识摄政王吗?当年辅佐当今王上的摄政王,隐居了很多年的那个。”

“您明日需要带什么东西?”

“他可厉害了,三十多年前的那场大战后,本该是他继承皇位,可当时的朝臣野心肆虐,扶持了当时只有七岁的王上。他就做了摄政王,八年之后,朝上群臣基本都是他的势力。”

“……”一段鸡同鸭讲后,胡然沉默了片刻,“所以?”

燕珩笑了笑,露出脸上的梨涡,与平日里的清冷相比异常……额……可爱。

大概只有在从小伴他长大的胡然这里,他才会流露出这种情感。

胡然也附和着,尬笑了一下:“你先把你的事办好再说。”

“这不是我的事吗?目光要长远,干就干大事。”

“燕长余。”胡然一本正经的念道。

燕珩道:“我是公子,你是公子?”

“随你。”胡然放下贴,便出去了。

院中,清晨的薄雾刚刚退去,阳光照下来。

胡然停在阳光下,取出令牌,若是当年没有那场叛乱,大哥就不会被害,自己也不用待在人族。

那样,他会是那个一直跟在哥哥身后的小侍卫,不需要去管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事,每日修炼,跟着哥哥去宫里玩,没事出事转转。

胡然再度收起令牌,叹了口气,这时的生活他早该习惯了。

毕竟那样,也不会遇见燕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