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摇摇头

第二天，李慕起的很早，而且马上就下楼去了禁林，急切地想要再次见到艾苏萨。他的梦里面满是过去的记忆，亚瑟死去的那一天，基哈拉和艾苏萨离开不列颠的那一天，他给莫佳娜下毒并使其永远与他作对的那一天，而他感到难以置信的疲惫。

他觉得或许他应该带着哈利和其他人一起去，但是他马上就摒弃了这个想法。他们已经稍微冷静下来一些，而且似乎由衷地对艾苏萨感兴趣，但是他必须要独自前往，他们需要谈谈。

他几乎是没有耐心地跑过了禁林。他喘着粗气闯进那片空地。艾苏萨抬起她巨大的头颅，缓缓地眨了下眼。

“我还以为，在经历了四个月的逃亡之后，我或许可以拥有至少几个小时的休息呢，但是很显然我错了。”她挖苦地说到。

李慕不知不觉咧嘴笑了：“这听起来更像是你了！你今天感觉怎么样？”

他走过去，然后盘腿在她身边的地上坐了下来。

艾苏萨傲慢地吸了口气：“我好些了。那个大块头人很好，但我还是很虚弱。”

李慕点点头：“别着急，你想休息多久都可以。”

艾苏萨低下她的头：“我很感激，李慕。”

当艾苏萨用本名叫他时李慕露出了一个微笑。想起过去一点都不像他以为的那样痛苦。

“不用这样，我的朋友。毕竟我必须要道歉才行。在我什么都没做的期间你被困了两百年。”

艾苏萨摇了摇她巨大的头颅：“不要道歉，李慕。我知道如果可能的话你会救我的。我不会让你负责的。”

“就算这样，”李慕惨兮兮地说，“我本该对情况更加了解的，而不是一直忽视你们。我本来应该看着点你们的。”

“没有什么可指责你的，李慕，”艾苏萨说，“我责怪那些妖精，而且要是我有视力和力气的话，我会把他们的四肢全都扯下来。”

“你确信自己会没事么？”李慕担心地问。

“是的，别担心。那个大块头给了我很多食物，而且我感觉自己已经开始恢复力量了，一头龙真正的力量，某种我被囚禁的时候已经忘记的力量。”

李慕站起身，开始仔细地对她进行检查。他看到的东西让他很愤怒。她脸上的那些砍伤在日光下更加显眼，还有艾苏萨那曾经白亮闪耀的鳞片变得黯淡无光，而且由于长期处于地下已经剥脱了下来。

他想要帮忙治愈她，还以她视力，消去那些伤疤，但他提醒自己要耐心。对一个像龙这样强大的生物使用那样强力的魔法是非常危险的，就算是由他来用也是一样。他将不得不等到艾苏萨恢复健康为止，她将能够自己帮忙引导魔法。如果他不耐心等待，那将同时伤害到李慕和艾苏萨。

“你看起来老了，”李慕伤心地说，“我是说，你几乎和我一样大，但是你以前从来都不是这样的。你一直都是比较淘气的那个，你曾经把亚瑟逼得发疯！但是现在，你看起来不一样了。”

艾苏萨点点头：“我曾经长时间地处在孤独和痛苦当中，而且我思考了很多。那会改变一头龙的思想。基哈拉在被囚禁之后就不一样了，而那只不过是区区二十年的时间。我不再是曾经的我了。”

之后，突然之间，她的尾巴从她身后抽出来，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打到了李慕的脚踝，让他的双腿腾空，之后李慕发现自己后背着地躺在了地上。

“不过，我还没失去对恶作剧的热爱。”艾苏萨得意地笑起来。

李慕笑了起来，虽然他的脚踝又青又疼。艾苏萨也大笑起来，之后他们就那样躺了很长时间。李慕闭上眼，咧开了嘴。

为什么他之前会惧怕这个？他不应该惧怕过去，而应该热爱并记住它。他和艾苏萨在这里，像曾经那样笑着并开着玩笑。他都记不得上次他感到如此轻松是什么时候了。他不需要对艾苏萨说谎，隐瞒，只揭露关于他过去的一半真相…和艾苏萨一起，李慕可以做真正的自己。

最终，李慕站起身来。他或许还不能恢复她的视力，但是…

他向艾苏萨伸出一只手：

“Tu fornimst adl framguman!”【注】

他感到能量从他身上流出，他笑了，他已经很长时间没用过他自己的咒语了。他把魔法传向艾苏萨并流过她的全身。

艾苏萨微笑起来，她的上唇卷起来，露出了尖锐的白牙：“谢谢。现在疼痛已经好多了。”

李慕微笑道：“这是我能做到的事里最微不足道的。”

“现在，”艾苏萨挪动了一下重心，让自己更舒服些，“我怎么能帮到你？过去的两百年都发生了什么？我设法知道了一些，但是我需要知道全部。古教正在回到这个世界，我能感觉到。但它也被用做了邪恶的用途。”

李慕叹了口气，开始讲述，告诉了她所有关于伏地魔还有莫佳娜的故事。

艾苏萨静静地听着，但李慕从他身下大地的鸣动中知道她几乎无法控制自己的怒火。

“我们难道永远都无法摆脱那个女巫么？”李慕一说完，她就啐道，“你一千三百年前就该杀了她的，李慕。”

“我知道，”李慕说，一只手捋过自己的头发，“我们现在甚至比过去那时候的处境还要糟糕。这个和伏地魔的同盟，这可不妙。”

艾苏萨点点头：“这是个噩耗。但是我怀有希望。这个波特男孩现在是这个世界唯一的希望。只有他一人被古教选中来完成这个试炼，也只有他能完成。”

“我其实希望不是这样，”李慕真诚地说，“他还太年轻。”

“他不比你第一次拯救甘美洛的时候小多少，”艾苏萨回敬道，“你不该低估他。”

“我没有！”李慕说，“但是他一直以来已经吃了太多苦，对他做这种要求是不公平的！”

“或许是不公平，但这个世界就是这样的，”艾苏萨说，“如果他无法做到的话，他就根本不会被选中。你必须要尽你所能地区帮助他。”

“我正在努力，”李慕叹息道，“但是我想他再也不信任我了。”

艾苏萨思考了一会儿：“我认为你向这个男孩隐瞒你的身份很愚蠢，虽说我感知到这在现在是个正确的选择。在他准备好知道这个信息之前，他自己还有很多需要做的事。这或许会在古教的计划之外影响到他。”

李慕把脑袋埋进了双手：“我恨它！”他尖叫着，终于释放出了他所有被压抑地情感，“我恨盲目地追随着古教而它却把我当玩物耍！我恨这些谎言还有伪装！哈利值得更好的！他理应知道真相！当他发现的时候他会怎么想我？他会因为我对他说谎而恨我，而他就应该恨我！”

他停了下来，呼吸粗重。艾苏萨用尾巴轻轻地推了推他，李慕抬起头，发现艾苏萨那看不见的双眼看入了他的眼睛。

“关于亚瑟·潘德拉贡你不也说过同样的话么？”

李慕眨眨眼：“那是不一样的。”

“怎么不一样？”艾苏萨温和地问到，“亚瑟原谅了你，他对你的信任变得比以往更强。你的朋友们会理解的。”

李慕摇摇头：“亚瑟他…他已经认识我很多年了。他对我的了解比哈利现在对我的了解要深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