扫码手机阅读

将门凤

作者:春风揽星河 | 分类: | 字数:41.9万

第189章 珍珠衣

书名:将门凤 作者:春风揽星河 字数:3559 更新时间:2024-10-22 08:04:05

皇后娘娘只叹了一口气,“说到底是我与这个孩子没缘分吧。”

容晚看清了她眼底的落寞,正欲出言,却思来,如今说什么都是枉然。

许久,她看向容晚道身上的这身珍珠衣,道,“荣王并非良配。”意有所指。

“我知道。”容晚浅浅作答,道,“不过是逢场作戏罢了。”

皇后娘娘看着她,劝诫道,“你是当作了一场戏,但别人眼下,却不是这样认为的。"

“有时候,切莫入戏太深,反而误了自己。”

明明是劝谏的话,却透着一种淡淡的无奈。

容晚听懂了其中意,即使是中宫这至高无上的位置,也有着自己的不得已。

“娘娘……”话到嘴边,她又生生的吞了下去。

话了一句不痛不痒之言,“我记住了。”

生在皇城,太多的身不由己。

就比如眼下,即使看出了皇后的无奈,又能如何?

“说来,本宫入主后位多年,却膝下无子,如今简王失势,闲王失踪,荣王独大,按理说,这太子之位非他莫属,你又执掌一方的兵马,如今背后却无所依傍,其实成为荣王妃,未尝不是一种成全。”

皇后忽然又转口,道,“荣王此人也算才貌双绝,人性情也算不错,也是本宫看着长大的孩子,若是你有这心思,本宫也乐意成全。”

“只望你将来,入主这后宫之中,与本宫能守望相助。”

容晚不知道为何皇后的话逢变的这样快,忽然便听身后传来了雍帝的声音,道,“朕竟然不知道,还有这等的事情。”

容晚回首的时候,却见雍帝的目光落在容晚身上这件珍珠衣上。

“荣王在朕这里一直磨了许久,才要了这一匣子的珍珠,本以为是要做什么,原来是给你做了一件珍珠衣。这倒也算是珍视了。”

雍帝话里有话。

容晚却不知,这一件简单的珍珠衣,竟然还有这样的故事,忙从身上脱了下来,道,“臣本以为这不过是米粒之珠,当不得数,如此倒是僭越了。”

她可当不得荣王这一份独一份的珍视,特别眼下荣王选妃,若是被这样算计了,成了荣王妃,怕是只能又当朝一怒了,到时候,彼此都难看。

不如趁着现在,干脆利落的与陛下挑明。

却见雍帝看着她道,“穿着吧,皇城之中怎能如此不知礼数,虽是在大营待惯了,但听说也派了教养嬷嬷,怎么还如此莽撞?”

虽字字都是在说她,但容晚却立刻满嘴应下,道,“陛下教训的是,臣自幼粗鄙,不懂这些事物的珍贵之处,亦不懂得最浅显的礼数,若是在再这宫里耽搁着,怕是又要闹出不少的笑话,还是请陛下,准臣离去吧。”

她这话的意思,便是拒绝了。

可那是荣王。

即使如今谁都料准了他是未来的储君,但向她这样明晃晃的拒绝这独一份的荣宠的倒是少有。

雍帝也似是没有料及。

他看见了这身珍珠衣时,原以为她也是愿意的,再听着皇后的那些话,更是以为容晚是存了心思的。

但他如今最怕什么?

不就是自己的两个儿子,在肖想自己的位置?

容晚手中的兵马本就受他忌惮,但若她与荣王结合,到时候,这天下还是他的天下吗?

如今听她这拒绝之意,雍帝的脸色好了许多,人看着也宽和了些道,“既然是喜欢珍珠衣这等的东西,你大可和朕说,明日朕便开库,为你寻个及几盒。”

雍帝将此事按在了最初。

“臣谢陛下。”容晚看出了他的心思,如今装的爱好些俗物,也无可厚非。

至于,荣王,那可是碰不得的。

但即使她不想碰,却奈何总有人不愿放过。

“荣王到。”

一声高呼。

不等通传,他便急急寻了过来,没曾想在这里看到了雍帝。

忙行礼,道,“儿臣见过父皇。”

“哼。”雍帝看见他却性子并不怎么好,道,“你现在是觉得后宫之中无人可拦下你了是吗?进入皇后宫中,竟然如入无人之境,看来朕竟然不知,这宫中如今倒是你主事了?”

这话不可谓不是拿捏着他的七寸。

若是他敢接下半句,那就是一个大不敬之罪。

荣王是个聪明人,立刻看懂了他的心思,忙道,“儿臣只是见宴席之中,容晚忽然不见了,问寻了左右,才知是被娘娘请了过来,眼下快开席了,所以竟然一时不查失去了礼数,还请皇后娘娘不要见怪。”

容晚听他这样说,像是极力与自己攀扯着关系。

忽然一凝,整个眉都蹙了起来。

她可不认为,荣王是对她上了心,怕是要的是她手中的兵权。

但眼下,却也不是说此事的时候,若是拿这是拿乔,怕也会让陛下对她生疑。

虽说如今,雍帝多有依仗容晚,但到底,还是免了许多离心才好。

所以,不等雍帝,皇后问话,容晚便故作直言,道,“荣王殿下,还是与臣保持些距离才好,如今是皇后娘娘请臣而来,你却急急跟来,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臣耽误了王爷的择妃宴。”

第189章 珍珠衣

她的话再清楚不过。

荣王的脸色瞬时冷了许多,却还要强打精神,故作柔道,“本王也是关心你,本王的心思,你难道还看不出来吗?”

“这就是蓄意攀扯了。”容晚忙跟道,“王爷您还是慎言。且不说几日前,臣还是和亲之女,就是别的,王爷也当知道,我心悦的是旁人吧。”

一句旁人,谁不知道她提的是已经故去的寥应清。

却不想这样的话,竟然会在这等的场合下说了出来。

皇后适时的抹了抹眼角,道,“倒是让本宫念及应清了,他自幼长在本宫膝下,这些年……本宫没有子嗣,便是靠着教养他,体会了一丝温情,没想到……”

眼看皇后即将失态,雍帝再不愿意,也只得宽声,道,“应清也是朕的儿子,朕记得。”

虽然看着他满口的应清,容晚心底却在冷哼。

但眼下,可不是说这些的时候。

“荣王,宫中,众位佳人子,还在等您,恕容晚不送了。”明知道此刻不是她说话的时候,她还是说了。

许多事她都可要忍,但唯独这婚姻之事,无论如何,都不会让他如意。

荣王忍她是为了她的兵权,但却也并非定然是她不可。

被这样的一次次的压住了面子,荣王的心中也是有不忿的。

再思及皇后及雍帝的口气与样子,很多事情已经昭然若揭。

只是他本来计划借着此事,将容晚强定为荣王妃的计划,怕是落空了。

本来她与寥应清之事,他也有所耳闻,但念及女子多半在乎名声,定然不会公之于众,他便做了局,亲手制成了这件珍珠衣,甚至……

他望着这件珍珠衣,目光中还带着几分可惜。

只是可惜了这份玲珑心思。

“荣王。”雍帝忽然唤住他,道。

“儿臣在。”

“有些事情,还是量力而行的好。”雍帝看似在提点他,眼眸中却是冷意,道,“朕听说,这几日你的门下都不消停,这等的事情你还是多留心,别将心思都花在了讨巧之上。”

说着还若有若无的扫着容晚身上的珍珠衣,道。

“陛下,何必在今日说些训诫之话?”皇后适时道,“华贵妃应该等急了,臣妾便不送了,还望荣王今日能选得佳人子。”

荣王本打算歇几日,再另谋他想,如今倒是被皇后按着走了。

那满院的庸脂俗粉,只知道争奇斗艳,内宅之事都登不得台面,若是为了借她们的母家的力,一个侧妃也就够了,至于荣王妃之位。

他的目光扫向容晚。

只见她似乎对于这里的一切都不感兴趣,即使在陛下面前,也敢发呆。

就这样倘如无人的在殿内发呆。

但看着她的侧颜,即使是匆匆的一瞥。

也是惊为天人。

曾几何时,她的样子都藏在了伪装之下,又喜男装,如今这般娇女子的样子,却不显得庸俗,反而将她的眉目都显露了出来。

眉不画而黛,眼若星辰,最动人的还是她唇畔镇定自若,若有若无的笑意。

这等的佳人,又岂是那些俗物可要相配的。

“儿臣,如今倒是不急了。”

荣王竟然公然忤逆了皇后。

雍帝看向荣王,似是才看清了他,道,“那一院的佳人,你就没一个属意的?”

荣王忽道,“有些时候,不是明珠蒙尘,是儿臣心里只有明珠。”

他的意思再明确不过。

若不是容晚如今手握军权,看着这不可一世的儿子,如今竟然有了属意的人,若是以往,雍帝凭借着对荣王的宠爱,也会强行赐下婚事。

但眼下。

雍帝对荣王却只剩下怀疑。

要说荣王对容晚有心思,他断然不信。

“既然你想等几日,那便就等几日也无碍,左右也该是让本宫与华贵妃相看一二,才能定夺。”皇后娘娘打着圆场。

所有人都知道,他属意的是谁,却人人都充耳不闻,只当看不懂他的心思。

就是容晚都在这时忽然打了个哈气,道,“臣乏了,先行告退。”

就这样,容晚再得了应许的情况下,人款款的离开了皇城。

随着她的离开,整个后宫中传来了消息,说是荣王已心有所属,今日的宴席就此作罢。

反而打的所有人一个措手不及,包括华贵妃。

就在刚才,她可是相看了几位世家贵女,若是能得了他们的帮助,皇儿的帝王之位,还有谁能阻碍。

可没想到,却等来了这个结果。

知道荣王没了选秀的心思,这些贵女只当时被戏耍一番,竟然冷言冷语道,“贵妃娘娘,我等倒也是要议亲的年纪了,说来,也是耽误不得,告辞了。”

看着这些贵女愤怒离场,华贵妃怒急。

恰这时,荣王归来,还不等他落座。

华贵妃便怒目道,“你是得了什么失心疯,我们不是说好的,算计了容晚,做你的正妃,剩下的两位侧妃便从这些世家女中择选。”

“失手了。”荣王这时才道。

“怎会失手,难道!她发现了那些珍珠上涂抹的药粉?”华贵妃大惊。

这可是要命的大事。

那些珠子是她亲手命人做的手脚,上面涂着一层极其薄的药粉,本只是带着些脂粉香,但若是碰了水,这药粉便会划开,成了催情的香料。

从一开始,他们便在算计容晚,知道她从没有当荣王妃的心思。

但她没有,不代表她不可以。

所以,华贵妃便设计了她。

甚至她已经命了宫人,只要时机一到,待她离开,便立刻将水浇在她身上,然后借着为她换衣的功夫,将她引入设计的地方。

只要此事一成,天下的兵马便是荣王的。

而民心也是荣王的,

还何这大庆不是他的?

只是没想到,皇后像是料破了此事,竟然在这千钧一发的时机,竟然将容晚叫走,让她没能动成手,甚至此事还惊动了雍帝。

“这道未曾发现。”荣王本追过去,也是怕此事揭露,但,

“父皇的心思,似乎不打算容晚当本王的王妃。”

“不是你的,难道还能给简王?”华贵妃冷道,“若是如此,那断然不能留了。”

谁不不知她的狠辣。

“不是,这些年,父皇的猜忌之心越来越重,如今倒是连兵权这等事,都在他看来比儿臣的婚事更重要。”

荣王顿了顿,似是想起了那样一章恬静的侧脸。

心下安定了不少。

“不过眼下,这不是最重要的。”

他道,”眼下最重要的是要让父皇知道,这储君之位,只能是本王。”

而容晚……

也只能是他的。

……

容晚离开皇城的时候,立刻脱下了身上的珍珠衣。

她本来只是猜测,再看到荣王这般急切的追来之时,甚至目光都落在她身上这件衣服之时,猜测成了事实。

看来,这件珍珠衣,还不仅仅只是荣宠这样的简单。

“算计我,便也要知道算计我是怎样的代价。”

说着便将珍珠衣当着这大街上,扔了出去。

马蹄踏着这件衣服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