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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门凤

作者:春风揽星河 | 分类: | 字数:41.9万

第103章 我在

书名:将门凤 作者:春风揽星河 字数:2169 更新时间:2024-10-22 08:04:05

容晚像丢了魂魄一般,走进了寥应清的房间,轻手轻脚的靠在他的床榻旁。

他还昏睡着,没有醒。

为什么这么傻?

容晚看着他苍白得没有血色的脸庞,泪水瞬时盈满眼眶。

她知道他喜欢她。

但她从来觉得他对她的爱是猎奇,是浅浅的喜欢,是一种欣赏,而并非这样全然不顾的爱。

记得初初见到他的时候,一袭紫衣蟒服,眉目出尘,是倾城公子,不染俗世。

但却出手帮了她,解了容家之危。

再之后是在牢狱之中,她杀杨彪,他阻拦,匆匆赶来的他甚至顾不得旁人猜测他是否在沼狱中埋了探子。

他那时告诉她徐徐图之,才有以后。

后来,他们熟悉了,会手谈一局,也会把水当酒,也会心照不宣地彼此相助。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容晚不记得了,他们一起破了桑林之祸,甚至同生共死,解决了豫州大旱。

但……

容晚还记得那日他敲着窗的样子,明明醉酒却说着肆意的胡话。

她也一直只把他的真心当作胡话。

因为他们不可能。

她,是容白,是容家子。

而他,是闲王,是帝七子。

就算她拆开了装扮,又能如何?

难道容家的军权,陛下会放心放在一个罪妃之子身上吗?

即使他有饕餮的野心,可,她还是看不到他们之间的未来。

所以,她一直拒绝他,哪怕见他病气重,哪怕见他真挚的眼神,她即使动心,也要说不。

因为立场从来不同。

容家是陛下的眼中刺,她不能带着他也坠下这无边的沼泽。

他应该是清朗出尘的如玉公子,而非今日躺在床榻上奄奄一息的寥应清。

泪水一滴滴地落了下来。

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要护住她?

为什么要用自己的命,来换她生?

容晚徐徐地将自己的掌心放在他的手心里,将小脸凑了过去,贴着他的温度。

这一次,来到北关,不知道能不能活着回去。

但他却追来了,没有带一兵一马,只身单骑地追来了。

容心里明白,这是陛下不同意他来此。

但他还是来了。

黄泉路,英雄窟,生死路上,他却快了她一步。

忽然掌心的温度渐渐烧了起来,容晚探头,探着他的额间,烫得烫手!

马上按照大夫的吩咐,解开他的衣袍,用在一旁备好的酒,替他擦拭降温。

她动作极快,甚至顾不得羞赧。

一遍一遍,循环往复。

寥应清因高热颤抖的身体渐渐地缓了下来,容晚刚松口气,替他盖上被子,却忽然被他抓住了手。

对上他的眼睛,她刚刚低头,却被他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将她死死扣在怀里。

怕动到他的伤,她没有挣扎。

寥应清轻轻的嗅着她鬓间的发香,清爽的味道,在她耳畔,道,“我在。”

不是一句多么缠绵悱恻的情话,但却进了容晚的心。

“松开。”她道。

寥应清浅浅地笑着,看着她羞赧的脸颊,缓缓的将她松开,却抓住了她的右手,重复道,“我在,所以请相信我。”

容晚不知道自己的心境,心口中一股淡淡的甜意在涌动,嘴上却道,

“我去换水。”

“容晚,我一直在。”他半直着身子,望着她,道。

像是一种从心发出的承诺。

“当心扯到你的伤。”容晚立刻回身,又将他按了下去。

“好好养伤,大夫说了,今夜很重要。”

“所以,你会留下吗?”

见她点了点头,他的嘴角再度松松地笑着,眼底如星河闪烁。

待她去打水时,他才又沉默了下来。

违抗皇命,闯入北关,条条件件,虽不至死,却足以让他的所有处心积虑化为空谈。

不过,想起当时那一瞬间,

他觉得一切是值得的,只要能救下她,护她平安无虞,便是最好的结果。

已经错误的失去了自己的母妃,又怎么能一错再错,错过她?

当她打水回来的时候,寥应清已经睡着了,毕竟失血过多,自然容易昏睡。

将手靠在他的额间,烧退了许多,她才算安心。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容晚承认,她不过是动心了。

趴在床榻的沿边,一宿醒了数次,但却不觉得疲累。

再醒来的时候,身上盖着薄薄的毯子,抬眼看向床榻,寥应清已不在这里。

刚刚起身,却见门推开,他只披着一件宽大的外袍,就走了进来,手上还端着一点小菜清粥,放在桌案上,道,“吃吧。”

“你烧退了?”容晚站了起来,看向他道。

见他轻轻地点头,竟反问道,“那就可以出去吹风了是吗?”

他一怔,容晚快步将他身上的外袍给解下,推着他又躺在了床榻之上,道,“三日,至少三日,你就和这床榻长在一起,否则!”

“你就给我滚回都城!”

看着她气鼓鼓的样子,寥应清笑了,道,“好,我听你的。”

这时门应声开了,孟虎站在门外,道,“容家军的将领都醒来了,说是要见你。”

“我去去便回。”

容晚从容的踏出门去。

寥应清留在原地,一直望着她的背影彻底消失,才收回了眼。

现在这时候,皇城里的人怕是翻了天吧。

皇城内,闲王失踪的消息不胫而走。

雍帝歇在兰贵人的宫里。

穆兰正帮他松动着筋骨,柔道,“陛下,您看看您才几日的功夫,肩膀已经这样硬了,怕是劳累得很吧。”

雍帝抚上她的手掌,道,“还是你最懂朕的心思,寥应清现在是翅膀硬了,朕不允许他去,他却还是去了北关,当真以为,朕奈何他不得!”

“陛下,那您又能如何呢?毕竟是自己的儿子,还是纵容点着吧,更何况他是去北关,也是想为陛下分忧。”穆兰道。

“要不是因为他是我的儿子,那些奏折递上来,朕又岂会容他!”

“您且放宽心,到底还是身子要紧,至于北关那里不是还有容大人吗?相信自然会无碍的!”

穆兰一下一下的拍着雍帝的肩膀,帮他松着筋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