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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门凤

作者:春风揽星河 | 分类: | 字数:41.9万

第5章 闲王寥应清

书名:将门凤 作者:春风揽星河 字数:2191 更新时间:2024-10-22 08:04:05

三日之期已至,容晚从父亲的灵堂前站了起来,她在这里已经跪了三日,整整三日来,滴水未进。

邱老夫人柱着棕色的木拐杖端着碗热粥走了过来,道,“白儿,你这样会熬坏了身子,喝点粥暖暖胃吧。”

“祖母,放在这案桌上吧,等我为父亲取回他应得的荣耀,我必带上两盏好酒,陪父亲好好喝个够!”

邱老夫人无奈的微蹙眉头,叹气。

时辰已到,门外的卫兵走了进来,道,“世子爷,请吧。”

容晚跟着卫兵上了马车,却听门外有人传话道,“我家公子来送镇国公。”

来不及回头看看是谁能在这风口浪尖送别父亲,马车已经快速移动了起来。

这几日,灵堂前,除了满院的家人,整个一个空落落的,以前的旧属,学生,交好的世家,也大多只是稍个口信,或者送上几样东西,也算是别过镇国公了。

这还是头一回,来人特地来送别父亲。

这份情谊弥足珍贵。

容晚心里似明镜似的,现在的关口哪里是镇国公是否叛国,明眼人都心知肚明事实的真相。

但重要的是陛下他装聋作哑,都是在官场上摸爬滚打的,怎么会不知道他的心意?

镇国公府,还是太耀眼了,容家如太阳一般立于大庆,像战神似的守卫大庆。

这样的容家真的是陛下想要的吗?

“容世子,请吧。”马车停了,掀开帘子,便是刑部。

这里是整个大庆最森冷的地方,在地下的大牢里关押着的都是见不得光的人。

而她,现在就踩在这块森冷之地上。

“威武!”

惊堂木拍案而起,容晚踏着声音走进了大殿。

两旁的衙役一个个生的魁梧,大眼怒目而瞪,颇有几分关公的样子,只可惜,刑部的尚书赵信却是那样一个人。

容晚抬起头,迎上的正是赵信按耐不住的急迫眼神,在他身侧的是三司会审的主案人之一,御史大夫周霖及大理寺卿魏长平。

“堂下何人!”惊堂木未定,赵信急急发问。

“镇国公世子容白。”容晚淡然道,对于眼前可以预料的颓势,并不能阻碍她内心的沉静。

三司会审主理是这赵信,她也不会惧怕。

既然踏上了这里,她就定要为父,为兄,守住家业,挣回荣耀,为了容府满门忠烈,讨一个说法。

“既无功名在身,见本官为何不跪?”赵信发难道。

“容白虽无功名,却也从军七载有余,陛下亲封镇国公世子,见官无罪是可不拜。”容晚朗朗道。

赵信状似是故意发难,其实早已知道奈何不了他,只是想磋磨他的锐气,给他个下马威。

他虽胆小,妄为,但其实满腹算计,从一介探花郎,走到如今,靠的就是趋炎附势和揣摩圣意。

今日这事,他只要办的妥当,陛下他日,定能记得他赵信。

看向容白的眼神,更是热切的很,他高高的落下惊堂木,摆足了架势,呼道,

“传本案人证!容家军军师谢卫。”

谢卫今日倒不是担架抬上来的,伤看着好了许多,人也精神了些,端坐在木轮椅上,被人推了进来。

脸上的绷带拆去了些,能看得清几分真容了。

粗糙的暗黄皮肤,上面斑斑点点的,一双狭长的三白眼嵌在脸上,整个人就像市井那些寻机者一般,让人看着就心里生出三分防备。

“谢卫拜见诸位大人。”

“你身子不便,免礼了。”赵信对他可客气的很。

“原来是你。”容晚这才看清了他,低低的笑着,道,“你这斯算哪门子的军师?偷师不成,这么快学会诬告了?看来有高人指点啊!”

“你!”

“肃静!堂上不可喧哗。”赵信惊堂木一拍,道,“来人,将证物呈上来。”

羊皮卷轴被平铺着呈了上来。

“你可说说如何得来的此物?”赵信向谢卫问道。

“不瞒大人,此物正是小人冒着生死危险,从容家军的驻地,容戈的驻扎营帐里所获!也正是因此事他派亲军围剿我,幸我大难不死,得左相庇佑,才能将容家的罪证揭露出来,得以昭告天下。”谢卫指着全身的伤,似乎在控诉他的不公。

“这羊皮卷轴上的字验明了吗,是镇国公亲笔?”大理寺卿魏长平从案前走了下来,拿起这卷羊皮轴道。

“回大人,此物已比对镇国公往日奏折及书信,是亲笔无误。”一旁的师爷起笔补充道。

容晚快步走上前,一眼看清了羊皮卷轴上的字,上面一字一句皆是熟悉的笔法,但却写着最难懂的字。

甚至右下角还盖着父亲的亲章。

天衣无缝的伪证。

虽然字迹是几乎刻在骨子里的熟悉,但容晚知道这绝不是父亲的亲笔,定是伪造。

伪造之人定是一直蛰伏在父亲身边的人,才能对父亲这般熟悉,但现下不是推敲这些的时候!

容晚眉梢扬起,整个人气势胜了三分,步步逼近谢卫,一双眼睛如烈火一般的浓烈的直视他道,“你说你是从我父亲的营帐里寻到此物,我再问你一句,当真?”

“绝无假话。”谢卫昂着脖子应道,没有半点的怯意,反而有些自得。

看着他这副小人的模样,容晚心里的火更甚了,却只得压着性子,追问道,“那我问你,房内有人,你是如何不被发现,取得此物?”

“有人我又怎能如此轻易的进去?自然是无人。”谢卫说的流利,却被容晚指着鼻子骂道,“你撒谎!在我容家军里哪个人不知道,我容家军最大的秘密,便是我容家军的首席军师慕先生他从未出过我父亲的营帐,即使是再大的战役议事,我容家军军师都是在我父亲营帐议事。”

“就是这次败仗,我容家军也从无叛将,慕先生更是用一把火烧了整个营帐,一身铁骨葬送火海,全了他的忠义,气节之高无人可出其右!你既然自称我容家军的军师,你又怎会不知此事,你又怎会活着出现在这里,我容家军十三军师,皆葬身北关!你又是何人?”

“谢卫,你是被逐出军师营的那个偷师的侍卫吧!”

容晚一语道破,气势如破竹!让人不敢直视她的双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