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迹红楼
作者:阳光开朗黄四朗 | 分类: | 字数:25.3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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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六章 头曼的疑惑
头曼进城后和策零告别,先回自己的府邸去准备了。没想到这一别,竟是二人见的最后一面。
当头曼看到策零府邸冒起了浓烟时赶忙赶了过去。
然而到了地方,看到的却是土谢图部落的军士已经将府邸包围了起来。头曼想要进入府邸,却被看门的军士拦了下来。
头曼又惊又怒,若是吉普在这时候时候造反,恐怕蒙古部落就要不复存在了。
盛怒的头曼不顾军士的阻拦,带着几个心服护卫拔刀强行冲进了府里。
然而等冲进府里,看到策零的头颅的时候,想去先前策零的嘱托,头曼竟然冷静了下来。
看着坐在主座上的吉普,收起了手中的刀,向吉普求饶。
头曼并不知道吉普最后为什么会放过自己,也许真如吉普所说:“先前丹遐可汗分配草场和劫掠来的战利品时对土谢图部族不公,所以自己直抓捕黄金家族的人,并不会针对其他人。
草原上的狼王被新王打败后狼群就应该认新王为主,如今丹遐可汗已经失败,策零非但不想投降,还想再进行抵抗,这样只会惹怒了汉人,到时恐怕城里的民众全都活不下来。我是为了长生天的子民考虑,不能让他们为了一个昏庸的君主就失去了性命。”
头曼并不相信吉普的这般说辞,虽说在草场和战利品的分配上,丹遐可汗确实有些偏袒自己的部族,对异姓的部落多有打压,但头曼并不觉得这是反叛的理由。
只是如今形势比人强,头曼还想打听一下乌维的下落,不管如何先活命才是最重要的。
吉普并没有杀死头曼,黄金家族提拔出来的人太多了,若是全都得罪了,只怕再来几个万户在草原上也长久不了。
吉普听说过汉人千金买马骨的故事,现在吉普将头曼当成了那个马骨,他要告诉城里那些被丹遐或者乌维提拔起来的人,只要愿意为自己效力,自己完全不会计较他们的身份。
吉普原本并没有想过要取代丹遐,然而等将策零的头颅砍下,又从逃回来的人中得知丹遐已经阵亡,整个草原如今没了主人。
草原上其余多诸多贵族都随丹遐大败损失惨重,自己一下成了草原上如今实力最强的部落。
原本想要直接投降的吉普又有些想要讨价还价的心思,让人将策零的头颅送给了夏军,要求夏军允诺自己来当可汗,并且不许夏军进驻城里。
夏军的先锋郑南山担心吉普投降的消息传回去后皇帝真的答应他的条件,那自己就没法劫掠了。
先是假意答应了吉普的投降,允诺支持吉普当可汗,又说皇帝的命令他一定要拿下匈奴人的都城,要吉普将城池交出来,然后做出一副要攻城的模样,用大炮轰击城墙。
匈奴人的城池和大夏的城池不能相比,哈拉和林虽然是都城,但先前并没有人打到过城下,因此城墙不过一人高,还是用土堆积成的。
夏军不过用了半天的时间就将一面城墙彻底轰塌,城里的人眼看夏军将要杀进来,又知丹遐的大军已经战败,也都无心抵抗,纷纷劝吉普尽快献城投降。
吉普本来还想和夏军再谈论下投降的条件,但看城里的军士人心惶惶,全都无心抵抗,不少人在夜里偷偷跑了出去。只能答应了郑南山的条件,亲率大军出城投降。
头曼并没有看到乌维的尸体,从策零府邸回去后就一直在等待机会,如今终于等到了。
在吉普率军出城投降的时候,头曼带领着几个侍卫冲进了策零的府邸仔细搜索。
然而找到的只有已经不成人样的乌兰托娅,看着昔日心中的女神满身伤痕的模样,住了抓住乌兰托娅的手,痛哭流涕。
听到哭声,乌兰托娅勉强睁开了眼睛,看到头曼正在痛哭,强打精神的乌兰托娅勉勉强开口道:“头曼,你终于来了,我将乌维藏在了一个箱子里,你一定要找到乌维,带他逃出去,今后为我报仇。现在我求你亲手将我杀死后焚毁,不要让我的尸体落入汉人手里。”
乌兰托娅目睹了丈夫被杀,自己又被诸多军士轮番凌辱,早已心生死志,只是放心不下乌维,才一直坚持到这时候。
头曼心里悲苦万分,只是看着乌兰托娅如今的模样,已经说不出劝慰的话来,只痛恨自己为何如今才来,不禁放声大哭起来。
许久方才止住了眼泪,强忍着悲痛,将乌兰托娅勒死,为其清洗了一遍躯体,穿戴好衣服后也来不及再做什么仪式,直接放入柴草堆中焚了。
然而头曼还来不及继续悲伤,随行的侍卫就告诉头曼:府里的箱子搜索了一遍,并没有发现乌维。
却是饥饿难耐的乌维趁着混乱,悄悄溜了出去,寻找吃食去了。
张慌失措的头曼赶紧让人去四下寻找,然而没过多久,郑南山就领军进城了。
一进城,郑南山就破坏了先前答应过不会劫掠的约定,让士兵随意抢夺。
混乱之中的头曼好不容易打听到了乌维的消息,赶到地方时人却早已消失不见,头曼自己也险些被夏军捉去。
第八十六章 头曼的疑惑
夏军的劫掠一直持续了三天,等海定中的大军赶到时,哈拉和林这座成吉思汗时期建立的城池已经变成了一片废墟。
郑南山私自屠了一个城,又将众多战利品都分发了下去,虽然打赢了匈奴,但所得的好处大多被郑南山的部队瓜分掉了,落到大军和朝廷手里的却没有多少。
郑南山为此非但没有升官,反而还降了两级,变成了一个游击。
头曼并不关心这些,如今的头曼心中只有一个执念,那就是一定要找到乌维,帮助其恢复黄金家族的荣耀。
然而混乱之中想要找到一个人谈何容易,夏军劫掠城市的时候,为了保护头曼,头曼的几个侍卫也都被杀死,如今的头曼手里没有可用之人,寻找起来更是大海捞针一般困难。
幸运的是,或许上天也被头曼的坚持感动,头曼竟然真的打听到了乌维的消息。只是这个时候乌维已经被夏军当做俘虏带回甘肃去了。
头曼变卖了剩余的财产,隐姓埋名,带着几个忠心的族人,想方设法的一路跟随到了甘肃,在甘肃寻找了几年,方才找到当初俘虏乌维的那个军士。
只是据那个军士所说,已经将乌维卖给了人牙子,贩卖到京城去了。
头曼无法,只能一路又往京城赶去,然而等到了京城,哪个人牙却得病去世了,乌维的线索也断了。
头曼靠已经找了好几年,也不肯放弃,一面兜售些自己从甘肃带来的货产,一面想法打听乌维的下落。
功夫不负有心人,头曼终于打听到那个人牙一直再往西山的矿区里贩卖青壮的矿奴。
只是煤窑和别的地方不同,内部比较封闭,一个外人想要打听到煤窑里面的消息是十分困难的。
头曼干脆直接搬到了西山,宣传自己做生意破产了,混入各个大大小小的煤窑打探消息。
西山煤窑买矿奴的并不是只有高云辉一家,大多数的煤窑只要有能力都会想法买些矿奴来,无他,一来可以省去工钱,二来,若是发生了事故,矿工遇难身亡,按律煤窑主是要赔钱的,一人二十两银子。
而赔的这些钱,已经够买一名矿奴还多了,所以越是家里没有权势的煤窑越是想要买矿奴,无他,若是没有权势不好赖掉赔偿金,有那些打点的钱,还不如买些矿奴,能省上不少事。
所以西山地区一直是京城最大的人口贩卖点,整个西山地区五六百个煤窑基本每个都有几个矿奴。
头曼在西山地区住了十几年,基本上每个煤窑都去过了,并没有发现乌维的身影。
只有大峪山上的两个矿区头曼还没进去过,头曼相信乌维一定就在这两个矿区里,也必须在这两个矿区里。
至于乌维死在矿洞里的可能头曼从来不去想,也不敢去想。
头曼已经没有多少钱财了,年龄也渐渐老了,多年的奔波已经让他有了不少白发,头曼担心再找不到乌维,自己可能就先支持不住了。
然而这最后两个矿区却让头曼碰到了难题,也许是头曼先前换过太多的主家,矿区里的人事并不愿意招收头曼。
进不去矿区的头曼想要从山上看看能否悄悄溜进去,虽然这两个矿区都有高高的篱墙,但头曼对自己的身手还是非常自信的,只找好位置,就能翻过去。
然而在山上闲逛的头曼碰到了西禁矿巡逻的护卫,虽然没在矿区里,但还是用鞭子将头曼撵了下去。
头曼不肯死心,任然偷偷溜到山上去四处查看,然而,好巧不巧,正好遇上了西禁矿有名矿奴逃跑,福齐人人大肆搜山,结果正好抓到了正在山上查探的头曼。
福齐直接将头曼抓起来吊着打,逼问逃跑的矿奴的下落,头曼哪里知道,心里叫苦不住,只能不停解释自己是来查探附近是否有煤窑的。
福齐听说先前头曼就曾在附近闲逛被碰到过,哪里相信曼的解释,只让人不停的拷打头曼。
幸亏东禁矿的人及时将逃跑矿奴的尸体送了来,福齐才让人住了手,将被打的半死的头曼扔到了山脚下,让他自生自灭。
索性头曼身体还算硬朗,平日里为了打探乌维的消息和附近的矿工关系都还不错,挣扎着到了附近一处矿工的家里请人来医治一番方才活了下来。
头曼在房里躺了一个月,才能下床走路。恢复后的头曼并没有放弃,而是更加小心谨慎了,不敢轻易再靠近矿区,只远远的打量。
没法靠近矿区的头曼十分心急,正想冒险溜进去的时候,贾蔷派人找上了门。
头曼对大夏的朝廷的了解都是从酒楼里一些人的闲谈那里知道的,所以消息多有落后,任然认为贾家是太子党的领头,和现在的首辅高云辉不和,浑然不知贾家已经衰落了,没能力和高云辉叫板。
于是头曼故意领着贾蔷众人四处兜转,领他们去看一些都有些缺陷的矿区,等几人不耐烦了,方才将大峪山有煤矿的事告诉贾蔷,并且透露高云辉买矿奴的事。
头曼本以为贾家应该会接此机会发难,只有开始调查,不管最后结果如何,西禁矿里的矿奴都会暴露出来,到时候自己也能知道里面有没有自己要找的人。
到时再想办法查探防卫更为严密的东禁矿就好了。
然而等了几日,贾蔷一行人回来招募了工人开始在西禁矿附近修建房屋和煤窑,却始终不见还有别的行东。
头曼有些等不及了,如果等煤窑都修好,贾家还是没有动手,自己就失去了一次机会。
平时头曼连进山被发现都有挨上一顿鞭子,如今住在西禁矿隔壁,这般好的机会,哪里还能按捺得住趁机查探的心思。
于是头曼白日是名为老孙头的坡脚探矿师傅,帮忙指挥煤窑的修建,晚上则是悄悄翻过二米多高的篱墙溜到西禁矿里查看里面的情况。
又联系了几名仅剩的忠心侍卫,让其做好准备,如果找到乌维要想法将其救出来送回草原上。
然而西禁矿里的矿工都住在被围起来的房子里,还养着几条大狗,每次头曼刚一靠近,便嚎叫起来,虽然进到了矿区里,但头曼始终无法进去查找乌维的身影。
不过头曼并不担心,只有有时间,自己就能慢慢将那几条狗全都驯服,反正自己指导窑洞的建设,完全可以拖些时间出来。
然而很快,头曼发现了情况有些不对,附近来了一队人修水渠,但头曼可以十分的确定,这支队伍里有几个匈奴人,而且还是精锐的匈奴战士。
头曼闻着空气里淡淡的羊腥味,那是只有长年生活在草原上才有的味道,自己无论如何都忘不了,虽然这几人尽力洗漱了,但过往的气息是没那么容易清洗的。
头曼自己也曾经历过这一阶段,因此十分的熟悉这种味道。
头曼悄悄留神几人,看到过他们食指和中指上厚厚的老茧,那是只有日积月累的射箭方才能磨出来的。
头曼心里有些疑惑,精锐的草原战士怎么会来到这里呢?难道也是为了乌维而来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