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哥儿们倒是爽快，跟姜浩泽有得一比了。

人家那么热情，秦阳也乐于接受。出门在外，技多不压身。他确实想把游泳学好，但一直以来都没太多时间。

男人自我介绍，他叫夏永亮，26岁，毕业之后在附近开了一家五金店，平时的收入也还算不错。最近天气实在是热，他就来这里游游泳，避避暑。大学毕业之前，他在学校游泳社还获得过比赛的金奖。

秦阳啧啧赞叹。

“那我就让你们见笑了。”他说完，朝着前方刨了出去。

对，狗刨。

他只会这么一种最土的姿势。

身后当即传来了爽朗的笑声。

不过，好在他的体力不错，虽然狗刨姿势是丑了点，速度倒也还行。一个折返来回，倒也没花多少时间。

夏永亮还在笑。

“兄弟啊，你确实没有客气，真不怎么会游泳啊。”

秦阳也不懊恼，这是事实，没什么好恼羞的。

他看向苏娅：“你给我游一个，我看看，学习一下。”

苏娅二话不说，一下子潜入水下，单脚往身后的泳池壁一蹬，就像一条鱼似的朝着前方滑了出去，而后浮出水面，姿态非常优雅。

秦阳想起刚才自己的狗刨式，羞愧地低下了头。

没眼看啊没眼看。

内行人一看就知道有没有。夏永亮当即眼睛一亮。

“我说兄弟，难怪你刚才那么谦虚。你那点水平跟这个女人的水平确实差了不止一星半点啊。喂，这你媳妇儿？”

秦阳点头：“你们俩要不要比试比试？我媳妇儿很厉害的。”

这种时候，肯定得帮自己人涨威风。

夏永亮摆手：“看到她的样子，我只感觉脸红。亏我刚才还在你们面前吹嘘我多行。确实不如你媳妇儿行。”

苏娅折返回来，秦阳和夏永亮已经聊得很开心了。

“你是a大的学生？我一个高中的学弟也是a大的，现在应该快毕业了。”夏永亮说道，“你们怎么想到来这里游泳？一般大家都会去永航路那边的水上乐园玩。你看看，这里来的基本上都是些游泳爱好者，还有一些中老年人。”

秦阳趴在泳池边上，看向他：“我来帮馆长忙，反正也没别的事，就来水里溜达溜达。”

“你认识馆长啊？”

秦阳想了想，凑近了告诉他：“其实，我是听说这里闹鬼，帮忙驱鬼来的。”

夏永亮听完，看向他，笑了起来：“兄弟，这把戏太老套了吧。”

秦阳也笑了起来。

就是这么自信——一般人谁会相信这世上有鬼？他就算说了，别人的反应也是这样，完全不用担心。

“喂，说正经的呢。要真有鬼，我可得好好见识见识。长这么大，还从来没见过鬼呢。”夏永亮胆子倒是挺大，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秦阳笑着泼了他一脸水：“得了吧，一般人唯恐避之不及，你还想见识。叶公好龙这个成语什么意思你知道吧。”

夏永亮当即梗起了脖子。

“你太小看我了。我夏永亮从小就是出了名的胆子大。小时候住爷爷家，在乡下，每次都是我带着一群小屁孩去探险啊什么，有一次还挖出过骨头呢。听我爷爷说，我那是踹了一家绝户坟，嘿嘿，不诓你。”

秦阳被他这说法逗乐了。

“那你要真的不怕，今天晚上7点半过来吧。如果这游泳馆真的有什么鬼的话，我可以借你阴阳眼，让你看看鬼到底是什么样的。”

夏永亮满脸的不信：“你继续吹吧。阴阳眼？你有阴阳眼？”

“是啊。”

“怎么证明？”

秦阳垂眸想了想：“还真不好证明。”

他能看到的画面，夏永亮看不到，看不到就没法证实他说的话是对的。

没一会儿，有个中年男人走了进来，冲着夏永亮喊话：“小夏，还游什么泳啊，生意上门啦。”

夏永亮当即上岸，拿过浴巾擦了起来，一边应和着，一边去换衣服。

中午的时候，馆长黄思雨给秦阳两人也点了午饭。

秦阳换好衣服来到前台的时候，无意中看到了之前小姑娘邓程欣在画的那幅画。

她在画这个室内游泳馆。

空荡荡的游泳馆里，灯光已经暗下来了，只有一个娃娃漂浮在泳池中央，双手打开，像是要拥抱一般。

他拿起那张画，陷入了深思。

画中的那个娃娃，头发很长，披在水面上，嘴巴长大，露出一个非常夸张的笑容，那嘴巴裂开，颇有日本裂口女的架势。只不过，这些都不是重点，最主要的是，娃娃的脸上有很多红色，她的裙子也是红色的，周围的水也是红色的。

这是……血？

“小妹妹。”他招手叫邓程欣过来，拿着那张画纸给她看。

“这是不是你昨天晚上看到的样子？娃娃的周围，水都变红了是么？”

邓程欣点了点头。

黄思雨走了过来，看到女儿的那幅画，也是脸色变得很难看。她求助的眼神看向秦阳：“秦大师，你看这……”

“吃完午饭之后，我先布置一个锁魂阵吧。不用紧张。一般魂魄躲藏在娃娃、傀儡中的话，用锁魂阵就可以困住那个魂魄，到时候我会问个清楚。”

“那……我这游泳馆是不是先暂停营业半天比较好？”

秦阳撇嘴：“不用，该怎么样就怎么样，不碍事。”

正吃饭间，黄思雨的手机又响了。

她非常抱歉地冲他们笑了笑，拿起手机又一次走了出去。

“你妈妈好忙啊。”秦阳随口感叹了一句。

邓程欣咽下嘴里的饭：“以前没有人打电话给妈妈的。前几天，妈妈把我放在邻居奶奶家，之后老是有电话。哥哥，妈妈是不是不要我了？”

秦阳感觉很奇怪：“你妈妈打电话跟不要你有什么关系？”

邓程欣低下了头：“你不要告诉妈妈。我以前有一次听她对着外婆的照片说，我不是她的亲生女儿。”

秦阳挑眉：“你是领养来的吗？”

“不知道……妈妈前几天从邻居奶奶家把我接回来之后，抱着我，不停地跟我说她爱我。我也很爱妈妈。妈妈对我很好。我喜欢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