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那皇上将您和谢婉怡一起赐婚给三皇子，往后去了三皇子府上，谢婉怡肯定还会与你作对的啊，你还要救她吗？”

凝香追着她出去，眼神颇为复杂。

本心她是想救人的，别说是谢婉怡，便是一条流浪狗，她也是见不得它死的。可是谢婉怡偏偏不是那流浪狗，未必就知道感恩，救下来可能是个祸害。

孟初阳闻言脚步一顿，随后瞳孔一缩，道，“救，为什么不救？”

凝香本想再说什么，但迎上她眼中一片寒意，便把话吞了回去！

自家姑娘这眼神，真的是去救人？

是去杀人的还差不多！

孟初阳自然是没那么好的心，她只不过不想让谢婉怡死得那么痛快，也不想让钱氏、三皇子安生罢了。

一念及此，她加快了脚步。

凝香跟在后面小跑着，“姑娘，便是你想救人，也得先吃饭啊，你已经一天没吃饭了……”

“……”孟初阳有些无语。

她是真的饿了，身上还酸软无力，一听她这话更是肚子咕咕叫，于是道，“你去找点吃的来，送到谢婉怡这边来。”

若谢婉怡今晚真的死了，那可没戏唱。

凝香回神飞快跑了。

孟初阳来了夕照阁，便见那沉香大冷天站在门口，冻得脸色青白，浑身发抖。

她不禁一笑，“看起来你之前那些尾巴都白摇了，谢婉怡也没怎么把你放在心上嘛。”

这个丫鬟，之前可没仗势欺人，为谢婉怡鞍前马后的欺辱她和凝香等人。

她也是乐得看她们主仆撕个你死我活。

沉香闻言浑身颤抖，眼睛里的恨意几乎敛藏不住，却不敢朝着孟初阳发泄，最后只得憋出一句，“奴婢见过大小姐。”

“哟，学乖了。”

孟初阳一乐，完全不把她淬毒的眼神放在心上，冷哼一声进了门。

听到动静，昙花飞快出来，忌惮哀求道，“大小姐，您快看看我们家姑娘吧，她真的快要不行了！我们家姑娘之前有眼不识泰山，冒犯了您奴婢替她给您跪下了，只求您救她一条命！”

说着，当场跪地哭了起来。

孟初阳看了看她，又看了眼门口的沉香，眼神一闪——

学会演了？

昙花对谢婉怡忠诚是有的，但也并不多，不过是看到沉香去投奔她反被她因为背主求荣嫌弃，便剑走偏锋演了这么一场。

心下想着，若是谢婉怡有朝一日真的不行了，自己也好去她身边找个出路。

却不想被孟初阳一眼看透，只觉得无所遁形。

但孟初阳也没点破，闻言一笑道，“好说，毕竟谢家姑娘怎么说也是当过我的表姐的不是？本姑娘也是念旧情的人，自然应该投桃报李。”

冬日寒风吹打着窗户纸，少女的声音清脆、铿锵，有种闺阁女子没有的爽利潇洒，撞进谢婉怡耳中，却是让她生生打了个寒颤！

投桃报李？

孟初阳回京前后不过二十天，可这二十天当中她何曾对她好过一分？

先有嗤之以鼻，后又欺辱打压，最后两人还打了一架……

就这个关系，她现在说投桃报李？

不是讽刺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