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威廉，时间不早了，我得去照顾植物了。”

威廉和亚当斯两人在走廊稍稍聊了几句后，亚当斯就匆匆告辞了——‘有一批来自东方的咬人甘蓝正在包心，正是缺水的时候。’

亚当斯是这样说的，他匆忙到什么没等威廉回应就快速离去了。

‘咬人甘蓝？’

威廉挠了挠头，想起这是配置魔药生骨灵的原料之一。

‘为啥我会莫名的想到手撕包菜呢？’

想到这里，他噗呲一声笑了出来，然后开始盘算起这批咬人甘蓝来——学校内部种植的草药，除却特别珍贵的那些，剩下的都是让教授们打个报告就能用的。

‘魔药不过期的话，还是比魔法靠谱点的，虽然理论上不应该出现那么重的伤，但是我觉得我还是要配置一些。’

虽然申请生骨灵估计多半也能批下来，但是有能力炼制药剂的人在复杂点的药剂上都喜欢自己动手，无论是保质期还是药效都会更放心些。

琢磨好了这些之后，威廉这才开始琢磨起来刚刚在脑海飘过的奇妙思路来。

找幽灵。

不是皮皮鬼那种死赖着不走的精灵，而是霍格沃茨近千年历史留下来的由巫师变成的幽灵。

相比起油画来，这些幽灵能够探查的地方更多，哪怕是那对双胞胎逛的地方都未必有幽灵逛的多——幽灵可是穿墙的，而且这所城堡多数的幽灵在校时间比邓布利多都长！

‘我早该想到的——宾斯教授那边给我的思维限制的太厉害了，不是每个幽灵都会像宾斯教授那样每天只在教室和办公室两点一线的工作的。’

‘去找宾斯教授商量下，要封推荐信之类的信物，那些幽灵可都是老资格，我还是外来户，问起来多半不会配合的。’

幽灵和油画不同，多数的油画会给教授面子，但是那些幽灵可是分学院的，像威廉这种没出身的巫师，那些幽灵想不理睬就不理睬——开学那天晚上威廉就领教过了。

‘别人都是大晚上的找鬼练胆，我这是黎明找鬼嘛？’

‘等等，’威廉突然意识到了不对劲的地方，他看着完全漆黑的窗户，想起刚刚跑没多久的亚当斯——‘好想骂人啊！’

——

灯火通明的办公室，威廉就着门缝漏出来的烛光敲响了门。

“请进。”

宾斯教授的声音从里边传来，威廉推开了办公室的门。

‘好多书——’

尽管来了好几次了，但是威廉依旧发出了和先前一样的感叹来——实际上，放在外边的还是少数，后边那件被其余教授充当休息室的房间才是大头，大概是因为幽灵不用休息的缘故，宾斯教授把后边的房间全用来堆书了。

“啊，威廉教授——又有新的档案完善了？”

宾斯教授那特有的嗓音响起，他从位置上飘了起来，然后带着能把一堆学生三观震碎的笑容问了起来。

这笑容倒是没让威廉吃了一惊，但是宾斯教授的速度着实吓了威廉一跳。

这才周六早上不到，上周那么多人准备的加量版档案就用完了？

“哦，抱歉，教授，今天才是周六，那些撰写好的内容周一才能送过来。”

虽然免除了学生周六的禁闭，但周日让他们多写点应该也没多少问题——难道那群孩子还能够在周末把案子破了？

“周一？好吧，我在这两天正好整理下历任校长的资料。阿不思的资料还不能编，先从阿曼多·迪佩特开始好了。”

宾斯教授挠了挠头发，但是没有任何东西脱落。

“阿曼多·迪佩特？”

威廉好奇的问了一句，宾斯教授看了眼威廉，目带疑惑，然后转为不解，最后才发出了不情愿的声音来。

“阿曼多·迪佩特，上任校长，阿不思的前任，1956年因故退休之后就是阿不思·邓布利多当校长了。”

“因故？”

“这个不能说，牵涉到阿不思。”

刚刚被挑起好奇心的威廉觉得自己大早上的在和自己过意不去——早在和宾斯教授商量编撰校史的时候，宾斯教授就告诉过威廉编写校史的规矩了。

第一条也是最重要的一条。

‘修筑校史不要掺和现任校长有关的事情，修筑魔法史不要掺和现任政府的事情。’

这种类似不修当代史的言论威廉倒是可以理解，但是他无比想吃阿曼多·迪佩特这位上任校长的瓜——话说一半肚子痛，您不知道嘛教授？

“难道您打算让阿曼多·迪佩特校长的历史有什么被隐瞒的地方嘛？”

“当然不，等麦格教授就任校长之后，阿曼多·迪佩特校长的事情就可以全部记录下来了，编撰史书要有耐心，威廉教授。”

……

麦格教授会当校长倒是毋庸置疑的，但是威廉还是觉得宾斯教授的耐心指的不是等待是什么获得了批准什么的，而是他压根就打算等着把校长熬死再记录。

反正幽灵不会死，毫无疑问，最后宾斯教授肯定赢了。

“那还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嘛，威廉教授？”

“我想和其它幽灵询问点事情，但是我对各个学院的幽灵并不熟悉，宾斯教授，能否为我介绍下呢？”

威廉看到宾斯教授半透明的脸上露出不怎么明显的犹豫来——看起来，这位教授在编撰史书和对着威廉这个门外汉浪费时间这两个选择上摇摆中。

最终他得到了教授速写的一张便条。

——

作为一堆无业游魂中唯一混到了编制的教授幽灵，宾斯教授有着相当权威性。

虽然就威廉来校之后的认知来看，宾斯教授的课算是最不受欢迎那种，但是这毫不影响他在众多幽灵之中的威信。

威廉开始觉得宾斯教授在糊弄他，但是几乎所有不配合的幽灵在看到那张条子后多多少少都会给面子和威廉聊上几句。

‘哈欠——’

结束了又一段谈话之后，威廉发现早起的后遗症来了。

他干脆找了个空教室，趴在了桌上。

‘原来最麻烦的不是问鬼而是找鬼啊——大清早的，那些幽灵们去哪了？’

‘躺一会，躺完了再去找，今天还得筹备晚宴…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