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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日碧玺

作者:潺潺溪水 | 分类:现言 | 字数:21.9万

63.安冬的冬天2

书名:何日碧玺 作者:潺潺溪水 字数:2684 更新时间:2024-10-12 09:20:55

那天晚上曲终人散后, 周隽青和宣薇史无前例地爆发了一场激烈的争吵。

原因很简单,夜深人静周隽青还没回来,宣薇心里异常烦闷, 把孩子交给了赵阿姨后, 自己打开了楼下的酒柜拿了瓶有些年份的洋酒, 又从冰箱里拿了瓶百事可乐, 然后她赤着脚坐在卧室的地毯上咕噜咕噜可乐夹杂着酒喝掉了大半瓶, 等周隽青夹杂着寒气回来时,她已经倒在地毯里睡着了.

周隽青回来后看了看地板一片狼籍的可乐瓶和红酒瓶,皱了皱眉, 也没说话,就轻手轻脚把她抱起来放到床上, 谁知道这么一起一落晃荡之间, 宣薇竟然悠悠地醒了。

她绯红的脸, 迷朦的眼神无一不在显示她喝多了,可是此时她自己却从来没有感觉到自己的头脑是那么的清醒, 这么多年来,她对周隽青的感情复杂而畏惧理智,虽然她也意识到自己的舌头打着卷说话不太方便,可是不趁现在把想说的话说完她知道以后自己就再也开不了口了。“隽青,你回来了?哦, 我睡着了, 我们聊一聊吧。”她貌似平静地说, 但是因为酒精的关系, 说的极慢,

周隽青沉默地看了一眼宣薇放在床头柜上的因公护照,掀开被子盖在她身上, “睡觉吧,有什么话明天再说吧。"

他自己在床边靠了一会儿,理了理思绪,却无半点睡意.

“不,我想说,”宣薇红着脸,撅起嘴巴,象个任性的孩子,她努力地转过身,就着灯光似乎想努力看清楚周隽青的脸,“我下周二的飞机,要去英国一个月。那边有个交易会还有我们想在那里设一个办事处,观音姐先让我过去看看。”

还没等周隽青对她的话消化过来有所反应,她半闭着眼把头埋在枕头里楞了片刻接着又异常伤心地掷过来一句话,“也许。。。。。也许我就留在那里不回来了 !”

周隽青沉默地笑了笑,他突然觉得心头闷热烦躁,蹙着眉头缓缓脱着外衣,声音低沉,“接着说!”

良久,宣薇的目光滑向窗帘方向,她但是已经不敢看他,借着酒意,她总算鼓起勇气,缓缓但是异常清晰地说,“我们离婚吧!我想离婚了,你已经不喜欢我了,这种日子我再也过不下去了!”

周隽青默默垂下眼脸,倒抽了一口凉气.

如果说此时他大吃一惊的话,那他很快掩饰下去了,他的手本来正在解衣领的扣子上,大概停驻了三秒钟,随后他象被开水烫着了似的异常迅速地看了宣薇一眼,

“太晚了你又喝多了 !我去给你倒杯水,你赶快睡觉吧!”他嘎哑着嗓子厉声说道,还没说完他站起身就想走。

宣薇一动不动躺在那里,头靠在枕上,胳膊半掩着脸,泪水横流,她没搭理他的话,自顾自地说着话,“你嘴上说一套,人又做一套,最虚伪。孩子生下来后,你又看过我几眼?一年365天,你在家里又呆过几天?凭什么你的工作还是工作,我的工作就不是工作?再说孩子也不是我一个人的,为什么所有的事情都要我一人去照管?人人都夸我有个好归宿,可是我不开 心!不开心!”

“你是在数落我还是讨伐我?薇薇,我真的累了,想睡觉,有话明天说吧!至于去英国,你能不能和观音姐说说,换个人,我好不容易匀出了假期,准备下周带你去马尔代夫看看,那边很美,还可以潜水,很适合度假。"

周隽青一边疲倦地说,一抬手把台灯关掉了,他靠到床上,脑子里乱纷纷的,象飘着鹅毛大雪,只想着尽快把睡意溶入黑暗之中,什么都不去想不去看了。

可宣薇啪嗒一声不依不饶又把台灯拧开,灯光在她手旁漾开,流泻了满屋子鸭蛋青一样清白的灯光,冷若寒星。

“英国那边换个人,说得轻松,我为什么事事都要听你的安排?还有今天晚上温云带人来,你事先并没有通知我。你当我是什么,你们家的保姆?”

“对不起!我的确考虑的不周到,因为也是临时决定的,本来他们今天刚到,准备在外面招待他们,可后来温云提议家庭聚会更能增进了解一些,我又实在抽不开身,明天一早我还要陪他们去厂里参观一下。而且请温云我也没觉得不妥啊,本来那些都是她的关系户,有她在,我省掉好多麻烦,再说安冬我也请了,我也并没有没忌讳你们什么?”

“你能忌讳我们什么?这几年,我一直听你的跟他没什么来往,倒是你,请安冬只是一个幌子吧,几年和他都不来往突然请他?怕是为了我说温云吧?”宣薇猛地坐起来,但是头脑一直发晕,行动不听使唤,她的头在床栏上重重地撞了一下,她一时也顾不上,只是瞪大了眼一味地尖锐地回击。

周隽青缓缓坐起来,他把宣薇的头发往后拨了拨,然后凝神静静地地注视了宣薇一会,“薇薇!浩霖生下来后,我是不太敢靠近你,因为你敏感易怒,又特别喜欢哭,我怕你不乐意而不是我不愿意啊!至于温云,我跟她真的没什么,她已经结婚了,丈夫是纽约金融圈很有名的一个华裔,也是我们以前的一个朋友,大家都很熟.”

“我们以前的朋友?谁和你是我们啊?是,你们是很熟,熟到在酒店里经常把酒言欢被别人不止一次地撞见,熟到开车送她回去要到深更半夜。你明明知道你们以前是那种关系,容易让人......不舒服!”宣薇头疼欲裂,浑身都不太舒服,她缓缓重新靠倒在枕头上。

周隽青看她那痛苦的摸样,还是起来倒了杯清水给她,他站在床边沉默了一会,神色异常萧瑟疲惫,然后他有气无力地问她,“你产后变化太大,是不是因为闲在家里的缘故,我有熟人在医院,你要不要去看看心理医生啊?这个在国外很普遍的,很正常!"

啪嗒一声,玻璃杯子划出了一道优美的狐线,擦过周隽青的脸颊,重重地落在了卫生间的门上,发出令人震颤的心碎的声音。

"我又不是精神病,看什么心理医生,我要离婚!离婚!"宣薇此时就象个任性的要吃糖孩子哭闹着,她一脸的泪,流着鼻涕,象个傻瓜,她非常气馁,只要在周隽青面前,她就觉得自己非常渺小,毫无力量,所以这次她也只能借着酒精,用最直接最原始的办法去宣泄.

周隽青向来是个温文君子,说话都不曾大声,宣薇此时的行为实在让他很震惊,但是他一贯的教养又让他说不出什么恶言恶语来,心头突然凛冽,涌上来一股子难言的彻底的失望。

他颜色灰败枯槁,无可奈何地淡淡看了宣薇一眼,非常冷寒,终于,他还是没能克制住自己,铁青着脸,匆匆带上门出去了,宣薇重新躺下,埋头在被子里失声痛哭。

每次两人有矛盾,只要她一开了头,他就急掉头走开,然后是好几天都不见人影,她突然爆发的怒气,就象是一捶头砸进棉花堆里,连个响声都听不见,宣薇觉得自己压抑的要疯掉了,非常想找个荒无人烟的山头,痛痛快快地大声吼上几嗓子。

宣薇第二天起床很迟,果然在家里没有看到周隽青,但是地扳上的玻璃渣子已经收拾干净了,赵阿姨说周隽青打过电话回来说陪投客户去工厂了,宣薇心里失望至极,看到镜子里自己的眼睛还有些青肿,于是稍稍画了点淡妆,但还是难掩那一脸黯然颜色。

于是她特地挑了条羊毛的红褐色相间颜色鲜艳的格子裙子,然后又挑了双鞋跟极细的黑色靴子套上,她交代了赵阿姨一声,随之就匆匆出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