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霄宫，皇宫宫宴。

皇帝的脸色十分不好看，应着皇帝不悦，舞女也怯怯地跳着。

佳肴在桌上未动，皇帝的酒壶已经空了。

妃嫔们也冷冷清清看着，没什么波澜。

月妃已离宫一个月，皇帝逛后宫的次数屈指可数。

皇上不好色，后宫也冷清。

安乐百无聊赖地拿着吃食，刘绫先离席回了宫。

瑶华宫内，白雪皑皑。

她看到和凝在时，送给她的灵犀香，拿在手中嗅嗅，正是和凝的味道。

“如意，把这个烧香炉里。”

“是。”

亥时，宫宴散去。

皇帝歪歪扭扭走在巷道中，无意间又来到那空荡荡的长乐宫。

里面的清泉还在流淌，她曾喂的鲤鱼已经捞起来，扔到了太清湖。

不知她知道这一切，会不会升起怒火呢？

他轻哼一声。

她不会的。

案台上的银蝶珠钗，他还不知如何处置。

对她而言，那个姑娘的病比任何事情都重要，还是如云嫔所说，她真的爱女色？

皇帝转身离开长乐宫，吴公公跟在后面。

“皇上，今夜想宿在哪个宫？”

“瑶华宫。”

刘绫不是一向与她交好吗？

为何会突然倒戈相向？

他要去看看，刘绫知道些什么。

来到瑶华宫。

殿内燃着熟悉的灵犀香。

恍惚间，他看到眼前之人，有了和凝的影子。

他抱住那人，解开衣裳，翻云覆雨。

“皇上？”

“阿凝。”

刘绫双眸闪烁，流下一滴珠泪。

皇上心中，始终只有和凝在。

这后宫佳丽三千，皆入不了他的眼，可惜他最爱的人却离他而去。

刘绫是喜欢皇上的，可这喜欢，没有任何企图。

只要皇上不痛苦就好。

于是刘绫应了声。

“嗯。”

次日清晨，刘绫早早起来梳洗。

皇帝从床上坐起来，头还在痛。

他看到刘绫坐在梳妆台前，脖颈上有红印。

立刻站起身。

刘绫抬眸看他。

“皇上醒了？”

皇帝压低声音。

“站起来。”

刘绫缓缓站起来，皇帝给了她一巴掌。

“啊！”

她被扇倒在地上。

雷霆怒火，燃烧在他的眸子中。

“今后皇宫之内禁用灵犀香！”

说罢，一众宫人跪在地上，不敢言语。

他穿上衣服拂袖而去。

次日，安乐坐着步辇与刘绫相遇。

嘴里哼哼着。

“有些人真是恬不知耻，月妃姐姐都离宫修行了，还拿着她的东西去勾引皇上。”

“纯妃娘娘，我们主子并未，”

刘绫拦住如意。

“别说了，我们走吧。”

安乐愤愤地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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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凝在禅房内抄写佛经。

不时回想起摒尘说的那句话。

“你不是大奸大恶之人，贫尼不知你所遇何事，便不劝你放下屠刀。贫尼赐你法号明镜，愿你时时心明如镜，以后少生杀戮，多行善果。”

“摒尘，这次就让我替死去的人报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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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宵节灯会。

女子皆髻鬓篸插，如蛾、蝉、蜂、蝶、雪柳、玉梅、灯球，袅袅满头，街道繁华，满是卖灯笼、面具的商贩。

她带着莲花冠，身着白衣，刚从将军府吃完饭，与迎文走在大街上。

迎文谨慎地盯着周围的动静。

衣衫褴褛的小叫花子迎面走来。

“法师，找到人了。”

她侧耳过去。

二狗子对她说道，“在太庙附近的宅院里，总共有五十多人。”

和凝点头。

“好。”

二狗子走了。

她转身看迎文。

“走吧，我们回延兴寺。”

延兴寺。

她换上夜行衣，准备好暗器、毒药和匕首。

出门。

迎文问，“我跟你一起去吗？”

“不，你与这场纷争无关，我不希望你插手。”

“可是，”

“你要相信我的实力。”

她双眼露着寒光，迎文是与她在后山交过手的，她的武功不差。

“好，过两个时辰，若是你没回来我再去寻你。”

她点头，飞速穿行在树林之中。

云温是动不了的，他身边有武功高强的暗卫保护，而且牵连甚广。

她可不想让他这么草率地死了。

不过暗卫，倒是可以给她泄愤。

太庙附近都是些王公贵族买的府邸，用来养外室、干些肮脏事的居多。

她落在云家暗卫聚集的府邸，里面正在吃香的喝辣的。

众多暗卫聚在一起，没见着云霖现身。

主人家不在，这些人也是大意了。

他们让她没有家人团聚，她也不会让他们欢度元宵。

和凝来到厨房，趁厨子不注意把毒下在酒坛中。

一壶一壶的酒从厨房端出来，送到桌上。

一个暗卫喝下肚，猛地捂住嗓子，咳血。

所有的暗卫纷纷站起来。

“有人下毒？”

接着又有两个暗卫倒地。

众人摸着桌底下的刀，听着动静。

她匍匐在房顶，猛然起身，踩破屋顶，落入屋内。

所有人皆拿出刀，她扔出飞镖，集中暗卫胸口、脖子和脸。

惨叫连连。

她落到桌上，抽出背后的匕首，与暗卫交手。

暗卫也朝她投掷飞镖，被她飞身躲过。

“布阵！”

居然有阵法，云霖看起来吊儿郎当，训练暗卫倒是有一套。

她的双眼流露着嗜血的光芒。

暗卫们层层将她围住。

对峙中，她将屋内的灯火踢灭。

黑暗中，匕首寒光乍现。

飞速划破暗卫的喉咙，砍掉暗卫的手臂。

一个暗卫从后面把她勒住脖子，她猛地往前俯身，将他摔到在地。

手腕一翻，手中飞镖脱手而出，化作一道流光，刺进暗卫的大腿。

只听男子惨叫一声，身子往后倒。

接着捡起暗卫的刀，挨个击破。

屋内惨叫哀嚎声四起。

刚才叫布阵的暗卫皱着眉，与她交手。

二人来到院内对峙。

“你是何人？！”

死人不必知道她是谁。

她奋力冲向暗卫，二人刀锋相交，发出争鸣声。

暗卫将她抵退半步，她作势踏着树，往他头上攻去。

暗卫飞身一跃逃过攻击，却来不及转身抵挡。

她已将刀插入暗卫胸膛。

还有几个暗卫看到他们的头头死了，纷纷想逃。

她追上去，躲过指向她的刀，将暗卫手臂折断，重拳击腹。

暗卫倒地吐血而亡。

还有一个跑到门口丢盔弃甲的，她抓住那人的衣领，用力一撞墙。

撞得头昏眼花，鼻血长流。

“大侠饶命！”

她冷冷地笑，手放在他头顶一拧。

倒地长眠。

她杀红了眼，厨子和仆人都躲在墙角观望。

见她走进屋内，急忙逃命出去。

嚷嚷着，“杀，”

飞镖飞来，人应声倒下。

厨子倒吸一口凉气，没敢声张，赶紧跑。

她捡起匕首，一个个地割下暗卫的头颅，扔到地上堆着。

“一、二、三……五十八。”

数完找了个木棍，左右挑着脑袋，飞身跃上屋檐。

差点重心不稳掉下去。

她望着京城最富贵的南池路宰相府，露出邪魅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