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之前消耗太大，现在自己虽然刚刚突破领悟水之意境，也只能算是多了一门技能。

而自己被水势裹挟，必须不断的用法法力来维持，有种身不由己的感觉。否则敌人轰然砸向他一大堆土行山石、冰雪真火等克制的法术就能瞬间将他淹没。

这种状态虽然无人能挡，但如果不作改变，最多也只能支撑三四个时辰，就算加上剩下的两粒九转玲珑丹，支撑时间也不超过一天。

这还是不出意外的情况下，否则坚持的时间只会更短。

至于说为什么不用八九玄功，当然是因为这门功法并非表面上那么简单。

八九玄功跟七十二变都一样，功、法一体，属无穷变化之术。

里面的每一道法术都属于大神通，对肉身的强化比之三阳魔神还略有不如，传说中二郎神肉身成圣也是因他未死封神如此称呼。

但这并不是说八九玄功不如三阳魔神，而是八九玄功的门槛太高。

且未修行至仙人境界接之前，秦垣的法力根本经不起大量消耗，更何况现在还是持久战。

就在秦垣念头刚起的时候，敌人已经是重新排好了阵势。

之前秦垣势不可挡，除了刚突破到水之意境，也有对方措手不及的原因。

现在等他们反应过来，炼体修士和体修见长的种族顶在前面，其他人外围进行法术轰炸。秦垣的攻势基本上都被炼体者接了下来，杀伤骤减，势头都为之一遏。

战斗到现在的程度，他勉强也只有自保之力。

至此，要么突破至规则境，要么就得想办法控制住法力输出，达成平衡，才能坚持到生机出现。

思虑良久，他才下定决心继续参悟水行之道。

若是突破失败，那他必然会遭到反噬，就算是九转玲珑丹也没用，到时候只会落败的更快。

一旦开始尝试第一条路，那就绝了第二条路的机会。

这才是他犹豫的原因。

好在这么做也不是没有成功的可能。

如果真的能够再做突破，到达法则境界，那这个困局便迎刃而解了。

一旦下定决心，他也不是瞻前顾后的性格。

于是他默默运转三清诀，正好趁势而起，倒也不用太多时间准备。

因为他同时也收获了一个意外之喜。

就在刚才水之意境——势成型的时候，秦垣的法力融合再进一步，直接融合了九成！

不说大道领悟，只说功法境界突破，一般来讲，必然都有一个稳定境界的过程。

因为融合之前还需要将灵力炼化为法力，然后才是跟元神融合。

不同功法炼化和融合法力的效率也是不一样的。

所以返虚境界的突破中，一旦突破都是融合二到五成不等，剩下的时间都用来炼化法力，增长法力上限。

正常来讲，就这一成法力，可能就需要几年甚至几十年。

秦垣也不例外，但是他刚突破的时候就已经跨过了第一步。

借助意境，秦垣加快了融合的这个过程，要再做突破领悟规则，元神融合必须圆满方可。元神一旦圆满，言出法随也是等闲。

而要到达这一步，有两种方式可行。一是借势融合突破，二是放弃剩下一成法力，以目前完全融合的法力直接突破。

要知道，即便是他现在的一成法力，都远超未突破前的总和。后面要慢慢练回来都不知道要花费多少时间。

秦垣心思流转，若是不做尝试直接放弃自己也会心有不甘，最终还是准备先完整融合试试。九转玲珑丹也不必再作保留。

一旦下定决心，秦垣心无旁骛，专注于水行之道的领悟。

严格来讲，秦垣领悟的是水行之道和势之道。

只不过势之道是通过水这种有形有质的物质入道，能够更加容易被他感知，相当于降低了进入势之道的门槛，这也是秦垣细细体悟后方才产生的明悟。

而势之道作为最强的辅助之道之一，也就是说，秦垣以后的势之道几乎可以配合任何攻击方式，让其发挥一加一大于三的效果，变得更加强力。

立竿见影的变化就是，秦垣对于敌人的围追堵截应对得更加得心应手了。

但只是这样还远远不够。

水行之道变化万千，要完全领悟肯定来不及，也就是说秦垣只能从势之道入手。

势之道作为最强的辅助之道之一，属性反而非常纯粹单一。

而最强的势是为掌控。

三清诀中有一句话，上善治水。

治，为掌控。

掌控，方能引导。

这一句话包含了水行之道与势之道。

水可为善，因其利养万物。

亦可为恶。

水聚而成势，但水势一成，若不加以引导，滔天水势必然会携起无数灾难。

古有大禹治水，今有运河水利，皆在于治理利用，方才可以依水而生。

这才是治水行之道。

也正是秦垣现在所需领悟的。

所以，秦垣现在需要以水行之道反过来配合势之道，成其助力。

以此为纲领，秦垣将心思完全沉浸其中。

秦垣将两颗玲珑丹含在口中，以免出现后继无力的情况。

接着，除了通过开始对水流的体悟去控制每一丝水流走向，秦垣还必须借助外力，否则即便控制住势头，也不会产生质的改变。

而控制势头这一点秦垣已经做到了，控制住势头即控制了方向。

相对而言，这个是比较简单的。

可是接下来该怎么做，秦垣一时也没有头绪，这让他剑眉不由得轻微皱起。

“势”这一词，秦垣最先清楚了解的时间是初中的时候，势能。

后来才发觉自己理解的太过片面。

水有水势，雨有雨势，火有火势，杀伐有攻势，此为有形之势。

生物生长有长势，生灵精神有气势，历程有运势，一叶知秋为趋势，如通过云霞或气象判断天气，此为无形之势。

万物皆有其势！

故而，势之道才能成就最强的辅助之道！

秦垣思维越转越快，眼神逐渐明亮。

法力流转在他的体悟中自动越转越快，只差一步，便就完全融合！

秦垣心有所感，瞬间无限制的加大法力输出，好像力破苍穹那般艰难。

“轰！”

极致的压制过后，秦垣好像突然是突然看见了新世界，无数规则组成的海洋将他瞬间淹没。

在这里，他感觉自己的一举一动，轻松惬意就能摘星拿月，倾覆山河！

这片新世界让他的心神无限延伸，灵魂颤栗！

秦垣不舍此时机会，贪婪的吸收着每一丝的灵感感悟。

不知何时，秦垣悚然一惊，想起自己目前的处境，然后眼神悠然恢复清明！

此时他的心里一阵后怕，自己差点就迷失在法则的海洋里了。

那种不断淡化自身意识的感觉也让他心下警惕，有时间得在自我警醒方面下点心思了。

睁开眼，现实里原来也只不过是过了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