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限绝境
作者:海渊之下 | 分类:玄幻 | 字数:144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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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雾都之秋】65:囚笼与逃亡者
此时,在大本钟塔楼内,沈弋所在的区域下方,白铭同样处在一个诡异的状态里。
他本来是很着凌霜朝断掉的楼梯的方向走,眼前的的地面突然像拥有弹性一样向上凸起,白铭只觉得眼前一话,眼中闪过无数层叠不清的画面,像是一本巨大的书在他眼前翻开,随后,场景突然改变,一个***在他面前。
“怎么会是你!”白铭惊怒地看着眼前的男人,居然是墨彬,一如第一次出现在他面前一样,端庄从容,因为动动手指就可以把自己化为灰烬。然后轻而易举的就……
“很惊讶?多么容易明白,她在哪里,我当然会在哪里。”墨彬轻笑道,一切听上去都是那么理所当然。
虚化,直接放纵理智消失,取而代之的是身体机能的完全机动,现在唯一的本能就是一定要让眼前的男人死!
这前所未有的瞬步突击根本没有让那个男人动摇分毫,一切全部在瞬间逆转,痛觉还没有来得及作用于身体,十字长剑就已经插入胸口,假面破碎,虚化轻而易举的被破除。
“真是,丑陋的杀戮意志,为神所唾弃,为她的信仰所唾弃,和我一样。”
“她的信仰唾弃我?”白铭突然愣了愣,因为他感到一股冰凉正顺着他的手背滑进他的手心。
那是凌霜的手的触感……
随即他感觉到了手上凌霜赠送的禁魔手套,在感触的一瞬间,他也清醒过来。
“她或许有她的信仰,我的手也确实因杀戮沾上了血,但我相信,若是为了能够活下来才杀戮,为能够再一次抚摸她的脸而奋战,即使触碰她的手被鲜血染红也能够被谅解,这就是我的信仰,”
“我相信我所怀揣的信念,我也相信她会赞同我的看法,如果连我喜欢的女孩都不相信,那我才真的会被唾弃,”白铭伸手握住了剑刃,抬头将自己的锋芒倾泻入墨彬的眼中,那一刻他明白了,这个空洞的墨彬仅仅是一个麻木的念着“信仰”的空壳,“这里是我的世界,你以为你和她信仰相同,但是她是我唯一的信仰,我就是她的意志的代行者!”
他握紧禁魔手套,将其从手上脱下,凉意从右手蔓延开来,墨彬的身影像玻璃一般破碎。
虚像在眼前散去,白铭苏醒过来,幻想杀手之下没有任何力量可以侵入他的精神了。
“谢谢你一直牵着我的手。”白铭欣慰地看了看手套。
但随即他便环视四周,自己还身处大本钟内,其他队员也在,但包括凌霜在内,所有人都以不同的姿态倒在地上。
凌霜!
“凌霜!霜儿!你没事吧!”白铭连忙上前将凌霜抱在怀里,陷入昏迷的凌霜看上去无比娇小,白铭试了试她的鼻息,还好只是混过去了。
“到底怎么回事?大家怎么了?”白铭像是问自己一样喃喃道。
“是精神系能力攻击!”有人回答。
白铭站起身刚好看见了江烟绯走过来。
“江姐,你没事……”白铭刚想问,但想起江烟绯是精神能力者,这种技能她应该有防护的方法。
江烟绯点点头:“你刚才也遇到了吧,幻觉。”
“是的。”白铭看了看自己的手,又看看凌霜:“多亏了她,还有我的右手,幻象杀手好像能使这个精神攻击无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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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真是便利的能力。”唐崎松也从黑暗中走出来,他眼底有蓝色的东西在奔涌。
像是河流。
“这应该就是赵昊死前给我们提示的东西吧,开膛手杰克未知的能力。”唐崎松扫视周围:“浓郁的精神能量,想必是事先布置好的陷阱,如果不是我有抵御精神陷阱的能力,也会陷入幻觉吧。”
“开膛手杰克的特性真是卑劣啊,利用人内心自觉或不自觉的深层恐惧,编织无尽痛苦的幻象,把人的意识困在这牢笼之中。”江烟绯激活了基因锁:“我试试能不能帮他们脱离幻觉。”
“我也来帮忙。”白铭挽起袖子,让整条右臂露出来。
“不行!”唐崎松直接阻止了两人:“根据我的观察,这些幻觉是由人的意识为种子催生出的,换而言之是意识的一部分,如果强制消除的话很可能对精神造成无法逆转的损伤,意识和精神是我们至今都未完全了解的领域,再搞清楚之前最好不要轻举妄动。”
“怎么会……无法恢复,又是这样!我这右手能够做些什么啊!”白铭搂着沉睡的凌霜,万分焦灼,却也无计可施,只能咒骂自己的无力。
“别白费力气,那是个估计没办法从外部施加影响,那是需要被控制者心志的增强才能够突破的封锁,也就是要从内部瓦解,”唐崎松道。
“但是恐惧可是最难对付的情绪,这种精神禁锢极难解除。”江烟绯蹲伏了下来,靠近凌霜:“应对这样的幻觉,最好的办法还是由其“主人”,也就是意识的来源者自己去克服。”她转向白铭:“就像你所做的,找到幻觉中的一个奇点,然后瓦解他。”
“也就是说我们只有在这里等着他们自己去面对自己最恐惧的东西,然后去克服吗?”白铭看着昏睡的凌霜握紧了拳头。
“恐怕我们也没那么多时间。”唐崎松站在楼梯断裂处往下望,白铭顺着他的视线望下去,顿时深吸一口气。
在下方黑暗中不知何时有火光闪烁!那是之前被开膛手焚烧的楼梯残害跌落下去,引燃了下方的某些东西,在仔细看就会发现,着火的是那些金属零件,准确来说是金属零件的表面,为了保证齿轮运转顺畅,这些庞大的零件上都涂抹有润滑油,此时这些油被火焰点燃,变成了蹿跳的火苗!钟楼里还有大量的木结构易燃物,这些东西被火焰吞噬就会变成助燃剂,要不了多久整座大本钟就会变成一支燃烧的火炬。
“我们没时间等他们自己醒来了,江烟绯,还有什么办法能够让他们尽快苏醒又能减小精神损伤?”唐崎松问道。
“还有一个方法,但是非常麻烦,”江烟绯道:“我们可以利用协助者的方式帮助他们克服幻境。”
“协助者?”白铭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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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得精神控制吗?通过与一个或多个单位建立深度链接来操纵其思想,也就是所谓的‘通感’。”江洋绯解释:“类似于通过建立一个思维与思维的“桥梁”使得思维共通,但这仅限于精神控制,而我说的协助者则是在此基础上的一个改进。虽然我能够制造“桥梁”,但我自身思维类似于“桥梁”另一侧的,而“桥梁”对我而言则像是操控木偶的线,我以这条通道为纽带操纵另一方的思维和行动,但现在我们需要的并不是操纵,而是协助,这就意味着需要另一个人,通过我的“桥”,进入桥另一边的世界,也就是他们意识中的幻觉所在的地方。”
“也就是说,需要有人通过你的精神链接进入他们的幻觉中,帮助他们克服恐惧找出奇点?”白铭问。
“没错。”江烟绯道:“但我无法一次连接所有人,需要分次数来。”
“我明白了,就先从凌霜开始吧。”唐崎松道:“与她进行深度精神链接,由我来作为协助者唤醒她,白铭,在那之前守卫我。”
“等等——深度链接?如果我没有理解错的话,她的精神现在应该是极度抗拒外部的干涉,在恐惧之下全然想着死死保护自己的柔弱处,必然是很难进入她的意识,所以,让我来做!链接我们两个人的精神!”白铭道。
唐崎松还未说话,江烟绯先拽住白铭:“时间容不得你在这里胡言乱语!现在是紧急关头,你的精神力远低于唐队,如果唐队都做不到,你也不过是白费力气,现在可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让开!”
江烟绯伸手去推白铭,却被他扣住了手腕:“理由就是我五年前就应该去了,翻墙也好把门砸了也好!这是我欠下的,我比你有权利打开她的心门!她在等我,你握住她的手就知道!”
确实,江烟绯看得出来,哪怕是失去意识,凌霜依然紧紧地攥着白铭的手,那恐怕已经是本能性的反应了,同样在潜意识里面影响着凌霜身体的行为。
“而且,连续进入每个人的幻觉是对精神的负荷很重吧,为了对抗开膛手杰克不能一次把精力用尽,我和唐队轮流作业,能够保存精力,也能够更有效率。”白铭说罢握紧了凌霜的手,死死地望着唐崎松。
唐崎松面无表情的双手抱怀,片刻后说:“他说的不无道理,就这么办吧,凌霜由你来协助。”
深吸一口气,江烟绯明白现在的伦敦已经化为了战场,每一秒都万分关键,容不得多犹豫,于是,她相信白铭。
“听着,我会将你,凌霜,夜阳三人的精神进行深度链接,在唤醒凌霜后,你们两个一同再进入夜阳的精神。这样也许可以更快,她最信任的,是你们两个。”
“你知道?”
“我可是全部看在眼里,你们两个孩子,其实都是爱别人爱得泛滥,你们对她的关心是最多的啊,我是精神力控制者,我必须要会读懂人心。去吧,闭上眼睛,把她们两个都带回来。”江烟绯道。
“我明白了。”白铭原地坐下:“我准备好了,来吧。”
江烟绯发动了基因锁:“因为要连续很多次深层精神链接,对我的体力消耗很大,因此为了节省体力每个人的幻觉我最多只能停留五分钟,两个人加起来就是十分钟,你必须要抓紧时间,不然你的意识就会被困住,长时间失去意识,你会有生命危险。”
“明白。”
……………
“我是在哪里……”看着眼前的红木桌面,凌霜脑中一片恍惚,紧接着犹如尖刺一样的记忆刺激着神经,那是把自己禁锢了十余年的,就像是恶魔的腹中,把自己的生命的活力与意义一点点,一点点地消化掉的,把自己变成一具空有外壳的傀儡的……
“家”——
“什么虚假的家,仅仅是一间凌家的房子——”凌冽的寒意伴随极度的恨在凌霜周围卷动,冷得可怕,没有刻意的去控制,就已经切削着红木的桌面了。
“小姐,您如此作为,一点也不像一个淑女。”这个声音她知道,是家中那个老女仆,永远是那样阴沉低回如同生锈的齿轮摩擦的声音,根本不像个女人。狱卒,对,老女仆是狱卒,司机是狱卒……围着这间房子里里外外转的每一个人都是狱卒!
“不过就是忠于爸爸的钱的外人,少在那里对我指指点点!”已经今非昔比了,她现在可不是当年无力的小女孩,要杀一个老女人易如反掌,冰矛没有停顿地刺穿了女仆。
“嘻——哈哈哈,沉不住气了?终于装不下去了?”声音却变成了年轻的女生的,而其人也移动到了凌霜的面前,明明刚刚还是在门口。
“为什么是你——”凌霜大惊,那个女生,是曾经中学时期,在班里带头孤立自己的带头人。
“我果然说的对,你露出本性来了啊——你就是个害人的妖精,生的一副好皮囊。看看吧,这低温,果然不是人吧。”女生胸口插着冰矛,却仿佛感觉不到疼痛,鲜血浸染的脸庞显得尤为可怕。
“你胡说——”第二支冰矛插入她的体内。
“怪物。”
“胡说——”第三支。
“贱货。”
“住嘴——”第四支。
“你活着就是创造灾祸。”
“给我消失——”愤怒已经完全主导了凌霜,冰矛被一口气引爆,普通的肉体炸成了碎片。
半张固化的脸掉在了凌霜的脚边。
恰恰是那扭曲的夸张的挑衅与嘲讽。
“凌霜——”威严沉重的声音响起,唤起了她最深的恐惧,仅仅是一刹那,她又变回了无力的小女孩,那是铭刻在灵魂中的惧意,那最让她认清自己的弱小,比死亡更加恐怖,甚至自己的死亡都可以由他决定,他是这个家的神,没有人可以违抗神。
“父……亲……”她颤抖地喊道,这恐惧让她觉得耻辱,但是根本无法抗拒。
父亲严厉的眼神宛如柳叶刀,解剖着自己,把自己的全部弱点都暴露出来。
“成何体统?”
不,我根本不想在乎那些,我很累——可是凌霜说不出来。
“你的能力只会用来伤害别人。”
不,根本是她们先对我——可是凌霜说不出来。
“就因为这个,你害死了你的母亲!”
维系着精神的最后一根弦断了,母亲,那是凌霜不可避免的极痛,她的天赋过于强大,她知道的是这份普通人无法承受的天赋摧垮了母亲的身体,使她临产前便十分虚弱,生产过后,便去世了。
“给我过来,向认知之父忏悔。”父亲拉着凌霜——她几乎失去了自我,腿机械的跟着父亲的步伐移动。
父亲就像是抛一件东西,将她丢进了一片黑暗中。
她的面前出现了数尊神像,那是她极力想要忘记却无法忘记的东西,当她犯错,就会被要求向这些神像忏悔,说出自己的罪过,而这些高大的神像的脸隐没在光无法照到的黑暗中……
啊,众神啊,高高在上,不让凡人直视他们的面目,他说什么,凡人就怎么做,凡人胆敢违抗他们,就要跪拜他们,接受审判。
多么像父亲之于凌家啊——
这伟大的神意,多么威严,多么沉重,多么的——冰冷,无情。
“我……对全知全能的认知之父……”就这样吗?
我到底是做了些什么呢?
“坦白我的——罪孽……”
我的罪是什么呢?
凌霜仰起头,泪水涌了出来:“可是——可是我真的不明白!为什么没有人来,对我说一句……”
“你的罪孽不在于此!”新的声音响彻整个神殿,一道光击穿这神殿的阴影,犹如剑尖直指主神位的神像,撕破了作为它面纱的阴暗,“我想,你想要听见的是这一句对吧?”
“白铭!”凌霜感觉力量重新回到了自己的身上,惊喜地呼喊恋人的名字。
他来了,即使是自己内心最黑暗,最不愿意面对的角落,找到如此不堪的自己。
“这个感觉……是江姐的精神链接吗?你应该知道这个记忆幻象是我的恐惧,是最危险的啊!”可是自己的记忆也会通过深度链接将伤害传导给恋人。身后的神像动了起来,滚滚的落雷轰鸣起来,一道道闪电降临。
白铭根本没有一丝退意,径直冲向凌霜,落雷一直落在他的路径上,冲击着他的的身体,也正是对白铭的意志进行着冲击,然而他没有停止前进,依旧在狂奔,直到凌霜的身边,毫不犹豫地将她一把拥入怀中。
“不要说什么危险。你是我爱的人,我说过,我愿意分担你的一切,恐惧也好,哀伤也好,我一并收下。所以,我的希望,我的愉悦,你也必须收下。我很高兴能够走进你的心里,现在我只是在做我曾经在窗前该做而没有做的事情,”白铭在凌霜的耳边用最温柔的语气说道,“来吧,在你的世界里,如果你想要让我做到什么,我就去做。”
凌霜搂紧了白铭的腰,传来的实感,将一切恐惧全部驱散,这个男人,就在身边,以后也一定会。
“那就,把神打飞吧!”
“遵命,如果这就是你的愿望。这里是你的世界,你想要我多么强大,我就变得多么强大!”白铭将手高举过头顶,简简单单的一个动作,便成为了神的落雷无法侵入的铁壁,“虚妄的伪神,就该被幻想杀手抹去存在的证明!”
目光刺向巨大的神像,光芒就如同火炬,一如普罗米修斯为人类带去的逆神的烈火。“给我从那里面滚出来!”白铭低吼道,右拳上闪耀着突破这片黑暗穹顶的辉光,白的纯粹。他将拳挥向众神,纯白的光芒如同太阳一般,将无数落雷如同蝼蚁一样吞没,这是人智对神的冲击,也是人对本能的抗争,白铭的到来点燃了凌霜的希望,而怀抱希望支配自己的世界的她,此时是这里唯一的神,而白铭就是她存在的证明。
所以的景象如同被打碎的镜片,恐惧的世界正在崩溃着。
崩塌的天幕后,露出的是燃烧的街巷。
“过去吧,去证明你自己的才能是可以带来希望的。”白铭与凌霜牵起了双手,向那个燃烧的世界奔去。
…………
命运没有停止它的围猎,它寻着惧意再一次追了上来,哪怕是隔着世界与次元。
真是悲哀,何等讽刺。
又一次来到了这里,燃烧的孤儿院,持枪的黑衣人们,以及倒在地上留着血的孩子们。到头来还是来到了这里,失去一切的地方,或者一开始自己就不配拥有这些。
夜阳似乎是注定无法拥有平静的人生,因为她有猫的耳朵,不被接受,没有选择的权利,她的降生也是一个错误,是那些人,那些穿着黑色衣装的人那她“制造”出来的,她自降生,就没有选择的权利。
因为一个机缘,她逃出了那些人的魔爪,却陷入了另一个悲剧。
有一家孤儿院,在那时收留了她,但是这样的一天来了,她依旧没有选择拒绝的权利。
穿着黑色衣装的人们来了,他们带着枪,放了火,他们用尽一切手段要把她逼出来抓住,为此不断地摧毁眼前的一切生物与非生物。
她颤栗瑟缩着,穿过黝黑的街道,爬过墙缝。
“砰!”枪声!
夜阳被击中了,血液喷溅,但她却毫无感觉,不只是不是因为这样的生生死死经历了太多,从她还是一个儿童就开始,别的孩子都在父母的呵护下,吃着棒棒糖听着睡前故事,她却握着不知从哪个被杀死的人手中换来的枪,在冰冷漆黑的夜晚缩在墙角,警惕着可能出现的穿黑色衣装的人。
因为她还不能死,她还有一个约定!
但现在,她已经无路可退,子弹耗尽,刀刃弯折,连手掌也已经残损,她已经无力再反抗了。
终究,她还是没有选择的权利。
没有选择权利的,半人半猫的怪物,没有选择地被制造,最后没有选择地死去。
“结束吧,我不想再逃了。”
夜阳跪倒在燃烧的废墟之中,已经不想接受命运的循环,不想要面对已知的,逃亡与追杀的血之命运。
“对不起,姐姐,午夜的太阳终究还是要落下,连一点微光都无法留下。”
这个世界依旧属于黑夜。
从火的另一边出现了靠近的人影——命运的铡刀马上就要落下来。
她认为自己做好了准备。
但是命运并不想让她就这样逃脱一样,来的并不黑衣客,而是——那个她在异界睁开眼睛第一眼看见的人,还有那个待她犹如亲人的女孩子。
“夜阳!”白铭挥着手大喊着她的名字,明显负了伤,凌霜也一样,但是他们两人互相搀扶着,看上去就像是无视了伤痛,只顾着来到夜阳的身边。“你们……为什么要来到这里?看我这副丑陋的样子。”
凌霜笑了笑,牵动了伤口,又咧咧嘴:“丑陋?你是说你自己?忘记了那舞会了吗?”
“那不过是假象……”
“假象?那一晚有几个灰姑娘你知道吗?”白铭也失笑道。
“夜阳,我知道,这是你内心最深处的恐惧,我无法只是对你说‘不要害怕’,我不是什么心理医生或者导师。但是我只是想要让你认识一件事——不活着,永远没有未来。你诅咒你的人生吗?”
“我诅咒它。”
“我出现在了你的人生中,你诅咒我们的相遇吗?”
夜阳愣住了,她不可能恨白铭与凌霜。
“我也没有更好安慰你的方式,我无法体会你所经历的一切,但从现在起,你不会是一个人了,我们就在你的身边。”白铭微笑。
“那些伤人的言语不会再是伤害你的利刃,这些可恨的家伙也无法左右你的人生,别人的看法都不重要,做出你自己的选择吧,所以啊!”
白名单手指天!
“夜阳,不要停下来——去遇到更多的希望。现在不要恐惧任何东西,要说为什么,因为我们来了!不讲道理地一脚踏进你的世界里面来了。”
“我有给你买过咖啡对吧?我可以现在索要报偿吗?”
夜阳望着凌霜与白铭的目光,仅仅几次呼吸间,却如同时间飞逝。
“我听着……”
“那么——”白铭与凌霜一同开口,“我想要你,在我需要你时当我的刀锋,而我要你斩断的第一样东西是——”
“你自己的枷锁——即刻生效。”
青绿的幽焰微微闪动。
火光闪烁,另一侧,穿着黑衣服的人已经逼近。
但夜阳已经出击,她快如青莲之火,手持白铭赋予她的刀枪,越过火焰,将利刃和枪口对准敌人。
穿着黑衣的人在她的猛攻下化作灰烬。
“姐姐,终于,除了和你的约定……我有多了一个,活下去的理由。”
“从前,也许我的人生是没有选择的,但是现在,我要做出我的选择……”
午夜的太阳重新身上高天,喷吐着青莲一般的火焰。
天幕崩溃着……
……………
“成功了!”白铭从地上坐起来,随机看见了凌霜那纯澈如山间冰川的双眸,他还未反应过来就被凌霜抱住。
夜阳也站在他旁边,不同以往忧愁和落寞,夜阳的嘴角有着淡淡的笑意。
白铭抱紧凌霜,也朝她微笑。
“成功了呢。”江烟绯竖起一个大拇指:“干得不错!”
“休息一下吧。”唐崎松递给他一块毛巾,白铭这才发现自己的额头全是汗水。
“我尝试扑灭火焰,但火势已经没法阻止,只能少加控制。”唐崎松道:“休整一下吧,接下来轮到我,我来唤醒阳龙和颜麒,齐方想三人就交给你了。”
唐崎松随后坐下:“江烟绯,帮我和他们建立深度链接。”
白铭这才感到一些倦意,转头看向沉睡中的齐方想,齐梦莹和千山阙三人,沉思了一下,而后又抬头看向头顶:“不知道娘娘那边怎么样,千万别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