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修罗三莫问今朝
作者:无尘骨 | 分类:玄幻 | 字数:49.2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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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殇(三)
纯音的游荡旋律撕开了下小的船仓一角,动魂幽长如千军之势,唤醒万军之威英姿之勃。酉时的准时仓库内走出两位娃娃,也同时让坐着的老者在次走到了窗前。
晌午,槽谦放下穗穗课业后:有些不对。
隆昌含笑:何出此言?
槽谦纳闷看森泰,与了过下棋的森泰落棋子:只是一字而已,小娃娃越来越让人看不懂了。
槽谦在拿起抄书,了过含笑:你就别看了,过来帮我指点指点,我都输三局了。
槽谦思索后:想办法让他补齐最后五乘票,人必须去咱们南宁州。
了过尴尬:不是,你可是山河故的督察,怎么还上火了?
森泰落棋子:兵者,谋事在先,养兵千日才可用兵一时。
了过噘嘴扭头看看棋局放下棋子:得,我是莽夫,昌老爷子提吧!
隆昌含笑:文不离墨客,才不离谜砂。正好把那幅画挂出来,也能查查有没有暗流。
晌午,正是用酒高峰,伙计上了舞台敲响了三声铜罗,罗声如雷叫停了船厅的吵闹。所有人便都看向了舞台,伙计才四面行礼后:尊北宁夏利豪府行船管事了过意,今日起暂停舞台献舞。为减轻行船无趣,自即日起悬挂三副书画供大家品悦刻画。反是能入骨七分者,均免除船票和每日开销费用,如有超越者赏十张无期限船票。
伙计说完行礼后退下,由三位小伙计将两幅墨宝和一幅黑松山岳图挂上。吃酒的文生子弟便开始聚集,一个下午膜拜者络绎不绝,可能入骨三分者少之又少。
深夜,幕夕带着调皮的穗穗出来,捋完衣袖刚准备打水才看到独自坐着的隆昌。打水的穗穗见后嬉笑:爷爷。
幕夕端起水盆便到了一侧擦地,穗穗便跑上前拉着隆昌才看到字画。纳闷别着头看看隆昌又看看字画:爷爷,这不是从拍卖行买的那幅画吗?
隆昌含笑:是呀!上去吗?
穗穗摇摇头坐下拿坚果,剥坚果给隆昌:爷爷,小哥哥几时才不用擦地呀!
隆昌含笑:穗穗都不知道,爷爷怎么可能知晓答案。
穗穗噘嘴:爷爷骗人,那我陪小哥哥了。
隆昌含笑:去吧!
后半夜,幕夕擦完左右两侧客厅后,由穗穗帮忙将桌椅摆好,茶具收整规矩后才洗把脸到了隆昌前。隆昌含笑:这幅画是复刻,出自夏利豪第六代夫人之手。后因为种种原因画流失外州,这一流失便是十代主理事过去。也就是最近他出现在了南洋拍卖行,夏利豪不好亲自出面便请了朋友帮忙赎回来。
幕夕看看画:是真迹,不是复刻。
穗穗和隆昌听后瞪眼,楼上的森泰瞪眼拦住了差点冲动的了过,摆手让客厅内闲着的伙计离开。隆昌思索后含笑沏茶:坐下看,咱们是品不讨论来去。穗穗,去端点吃的过来。
穗穗立刻点头砰砰跳跳,哼着小曲到三十丈宽的灶台前。陪森泰的槽谦便看安平,安平瞬移至鼾睡在灶台旁的伙计前。本想叫又停下唤醒伙计,自己拿托盘从锅里捞肉,捡最好的食物端了一托盘。
穗穗嬉笑:安平哥哥,我端吧!
安平嬉笑:慢点哦!
幕夕坐下后:我父亲说过,画归画,心归心。画意出心,无心则无骨心,无骨心则无气心。无气之画无框,无骨之画无额,无心之画无入,无意之画无墨。
隆昌皱眉看幕夕,穗穗听后挠头看隆昌:爷爷,我能听懂小哥哥的大意,可无意之画无墨无法领悟。
隆昌回过神含笑为穗穗设煮肉:所谓无意顾名思义就是本尊随情随景随时,大意是空白点墨乘归随情,大意框景随景,大意随风而逝是随时。无墨顾名思义是起笔无章,本无大意确随画出意,随画出景则出了随情。
穗穗点头吃肉。
隆昌含笑切肉给幕夕:快过一半了,我能理解你独自离开东州的心情。就如此画有理看着无心,南宁楼台随小,但至少你不应该去面对目前的困境。
幕夕吃肉不回答,隆昌沏茶:能聊聊此画吗?
幕夕吃口肉:画心和画框是分开,画意和画骨也是分开,画诗和画墨也是分开。
隆昌听后在次瞪眼,穗穗拍拍手便爬上舞台看,隆昌回头闭目安静下重新看画。楼上的森泰皱眉:小娃娃,你倒是让我刮目相看了。
了过不解拉槽谦,槽谦深吸口气:按他的解释,我只能看到框确实和画重叠,确看不出不问题在那分离。
天朦胧亮,穗穗跑了下来吃茶:爷爷,看不出来那有不对呀!
隆昌捋胡须:回去歇着吧!
吃饱等候的幕夕才起身行礼后离开,穗穗立刻碰碰跳跳跟上:终于可以睡觉觉了,好困呀!
半个时辰后,夏利豪府的老爷子鄉郎公,槽谦岳父大人驾到。在书房安静看画一炷香后才回头看隆昌:老弟,可有问过?
隆昌放下茶:孩子很孤僻,话语很少不便于多问。
森泰放下书:能看出你都看不出来的画意,这孩子受教不简单。最主要是那傲世的毅力,温中赤火又不明目,胆中冰寒又不入燥。
鄉郎思索片刻后:今晚我见见他,你们俩陪我一起。
酉时,穗穗先蹦蹦跳跳出来,伸伸懒腰便跑水缸前给幕夕打水。幕夕出来后见座椅碗筷都没收拾,便捋起衣袖默默无闻的收整起来。
鄉郎皱眉捋胡须走了出来:世界何为痛?
幕夕听后停下,穗穗回头一见都走了出来,嬉笑跑上前拉鄉郎:外公,你怎么来了不叫穗穗,是不是穗穗又不乖巧了。
鄉郎嬉笑座地上:哎呀!我以为穗穗都睡觉觉了,说说东州一行可有收获。
穗穗嬉笑:我捡了好多海螺,回去给娘做装饰。
鄉郎哈哈大笑:看来外公是不讨人喜欢了,不开心,不开心。
穗穗立刻给鄉郎锤肩,虽然无力确也是礼法,鄉郎含笑看幕夕:兵者,痛为战也,叱咤疆场,不畏艰辛,勇胆立拔。士者,两袖清风,侠豪畅意,杯怀风范,坦然自若。学府二字说小不小说大不大,七行八怪行行辈出如同竹浪。你是有世之痛,但不应因痛承疾,而是应该去学府才不亏待抚养你之恩。
幕夕听后继续收拾,鄉郎才起身打开巨浪滔天的洋流传送,漫步离开客厅:三日后你下船的地方在洋流之中,真有胆量就从船首跳下去。只要你觉得是对的,那就是对的,至少能让你内心得到一丝解脱。
幕夕确不语离开。
森泰扭头:哎!他只是个孩子。
鄉郎确不回头:在长者下,孩子也会成长为长者,没有幼年的孩子就是不完美的长者。大富大贵饱食俸禄与鱼肉之林,仗势欺人与岔口分道井乡,还不如山林中一皮夫活的算人生。
鄉郎说完闭目,幕夕终于开口:好似画心是倒立着的碎石,似一片湖泊确长满了荆刺。
鄉郎立刻停下回头看着端着水盆擦地的幕夕:你父亲是谁?
幕夕不在开口,森泰看场面尴尬住就生了办法:穗穗,你是不是特想要一把兵家之刃,你要哄爷爷开心了,爷爷送你一支可行。
穗穗噘嘴赶忙跑上前拉森泰:爷爷又撒谎,回头又说穗穗小不给刃。
森泰含笑哈哈大笑起来,回身上楼:也对,那就不给刃了。走吧!下棋去了。
五日后晌午船开始颠簸起来,船窗便全部自行关闭锁死。穗穗看不到光无法抄书,幕夕也因为无光停下了看书。
穗穗噘嘴:小哥哥,咱们去上面吧!
幕夕点头拿着书出了仓库,细雨朦胧天色暗沉让不能进客厅的幕夕选择了蹲下船后为关闭的大门外屋檐下。穗穗伸伸懒腰:小哥哥,要不去楼上看可好?
幕夕摇摇头,穗穗才转转眼嬉笑进了船厅,拿了一盘子坚果过来便座幕夕旁。嬉笑拿出自己的海螺,吹响朦胧中的轻曲,幕夕才放下书走到船尾看着无边无际的深蓝海域。
楼上,五日为进一粒食物的鄉郎,看着这个意志坚定的孩童不知对错:多少年来,学府高才倍出,确无一人拥有锋芒的意志。惑倒在物质之上,惑倒在人攀比利益之上,惑到在花楼戏院的亭子。扛不住高府的诱导,顶不住高府的权利迷惑,扛不住深造的初心。
隆昌放下书:天真无邪,要是能落与我们南宁,必将是南宁的福气。
鄉郎深吸口气有苦说不出,此时一位酷似槽谦的金领青衣大汉出现在夹板之上,隆昌扭头看看拿书:一切看造化吧!
槽谦把槽让叫了过来让穗穗也没想到,穗穗一见嬉笑:大伯。
槽让含笑扭头:曲子很适合此景,在屋檐下等吧!
穗穗噘嘴嬉笑看看海螺又坐下吹响,槽让便登上了夹板护栏:我像你一样大时由于贪玩攀爬塔楼摘葫芦,结果不慎从楼上摔下。一府老爷子和婶娘就开始天天围着我转,一转便是三个月才不折磨我。于是我又开始爬塔楼,你猜结果会是什么样子?
幕夕看着深蓝海域:或许他能解释答案。
槽让含笑回头:是呀!所谓娇子都是攀比出来的奉承,心中无海则不惊广阔。海之大不过苦涩心酸,天之大不过风雨不透山。按自己的意愿去选择才是所求,按别人的意愿选择则为强迫。
幕夕低头:谢谢。
槽让含笑召出白鹤抓玉虚跳上升起,待幕夕爬起看惊涛巨浪和蚂蚁般的行船。槽让含笑:这是洋流,四府八院下所有州府被被他包围,同样他也是两州间的界线。就似人一样,每一个都有自己的短处,圣人都没有绝对何况一凡夫俗子。
幕夕闭目深吸口气站起:感谢。
槽让才落下白鹤,含笑丢给穗穗一包糖果:美好的东西是要懂得分享哦!
穗穗嬉笑点头。
槽让才瞬移离开夹板。
待到窗前看看依然立在夹板的幕夕后:是东州开明府的人,两年前从开明边界徒步走到了南洋。
吃茶的森泰一听被呛到,放下茶擦嘴后:开明府至南洋三十八万里,行经有名的山川河流不下千处。你别拿我开玩笑,这可不是一个孩子所该面对的事。
槽让拉过酒:以没必要讨论了,脚印在他心里以成了石头。
鄉郎放下书:他父亲是谁?
槽让吃口酒:养父是开明学府副任野保赤,他是保赤从河中捡到的孩子。两年前开明突然辞去职务,待在一花楼女子和他一起回了野木镇安居。回乡第三日,子场大哥便洗礼了保赤宅院,在多的细节就不便于询问。
隆昌无奈来回走:待加快速度,我心里有些不安。
了过尴尬:老爷子,这已经是最快的了,在快船骨会经不住巨浪拍打的。
鄉郎起身:知道来历就好办了,慢慢走也无妨。等到了南宁,他会好起来的。
深夜,巨浪以能拍上船夹板的可怕,船斗晃也开始剧烈颠簸。在幕夕和往日一样擦完地后,漫步回到仓库小屋看看安睡的穗穗。便换下了船上的衣物,坦然面对现实从船厅大厅烟囱爬了出来。
上下颠簸百丈的行船,巨浪咆哮翻滚冲起扭力,可也没有拦住放弃自我的幕夕。现在船首看着雷火交加的乌云,展开了怀抱面对残酷无情的印记。